碧空凌云,千山竞秀。密林莽莽,风雨无尽。
天门山在哪里?
它是李白笔下“中断楚江开孤帆远影碧空尽”的天门山?它是茶圣陆羽求学邹夫子的千羡万羡竟陵水的茶学圣地?它是千仞绝壁玻璃栈道走的瑟瑟发抖,来自《阿凡达》里诞生于潘多拉星的悬浮空中的“哈利路亚山”?
在中国的广袤大地上,只要有大山大河的地方,就会有天门山。都说高山云雾出好茶,然,因茶而负盛名的天门山却只独有一处,高山出云,茶树参天,它既不是二郎神担山填海的扁担眼,也不是韩湘子得到升天的佛子峰,它在中国的极边之地,从十万大山一路向南,直到最南处茶马古道的起点——易武。
从易武一路再向南,离开十万汉人入山采茶的六大茶山,离开七村八寨,走进最高最深的山林,峰回路转处,瑶寨的烟火丝丝缕缕,已是边界的尽头。这里自古以来就是极边之地,中国和老挝的交界处,却罕有人迹所至,罕有边境纷争。如果因地界而名,那么易武天门山就是真正的天朝门户,以山为界,风土各治。
在界杆的两侧,一边是中国的瑶寨天门山在哪里,另一边是老挝的瑶寨,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吃着同样的紫色花米饭天门山在哪里,保留着最古老的越人巫术——鸡骨卜卦。他们敬畏着一样的山川土地,一到三月三,便会开山祭茶祖。这里的瑶族跟其他所有采茶的民族都不一样,他们还有一样特殊的技能——徒手爬树采茶。
天门山的茶树,是需要仰望的!在中国境内的天门山,古茶树如同边界的守护神,参天耸立。茶树的主干需要两人合抱,笔直而上,像电线杆一样矗立山巅,守望千年。茶叶,则长在树冠最顶端的那一从,从茶叶到根部,没有任何分枝,只有主干,直指云天。高杆古树,就是天门山的守护神。
这里以前只有树,并不盛产茶。甚至,连野猪都是特产而茶不是。因为,当地的瑶族人视茶如神明。也只有极少数的部落首领,才能沿着光滑的树杆抱手攀爬而上。如果你有幸能看到瑶寨人攀爬二十多米的高杆茶树,你会发现他们的爬树姿势跟国宝熊猫基本是一样的。
“凡高者皆可以为山,深者皆可以为水也。”钟惺所言:“一切高深,可以为山水,而山水反不能自为胜”易武天门山,就这么静默千年而不为人知。钟惺还说:“山水者,有待而名胜者也。”山水何所待而“名胜?”,于易武天门山而言,它所待成为名胜的,则是藏守千年的极边风土,旷野无边的缕缕清香——山野千年无人问,一叶成名天下知。
易武天门山,因茶而名胜。问山寻茶之人,一路向南,攀山绕林,终至边界。易武天门山,是普洱茶最后的故土。因为,过了这条界限,就再无普洱,天门山,就是野韵易武的最后注解。
问茶天门山的路并不容易,十年前,这里并没有路。要找到古茶树丛生的林地,必得徒手攀坡,蜀道之难尽现天门,“猿猱欲度愁攀援,百步九折萦岩峦,畏途巉岩不可攀。”缠绕林间古木的,不是悲鸟而是蛇虫,银环锦腹过山峰,蚂蟥彩蛛杀人蜂。找茶的人多了,路就渐渐地有了,一步一步的走过,把土走夯实了,把路就走出来了,天门山的茶,也就这么一步步的从山野千年走向了人间岁月。
五星天门山,以茶为引,敬山水殊胜,敬茶路无尽,敬岁月无声,敬人间知味。以古树之质,野韵天然,厚实甘醇,香扬味重。极边风土,尽在岁月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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