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翁对韵
上 卷
十四寒
家对国，治①对安。地主对天官②。坎男对离女③，周诰对殷盘④。三三暖⑤，九九寒⑥。杜撰对包弹⑦。古壁蛩声匝⑧，闲亭鹤影单。燕出帘边春寂寂，莺闻枕上漏珊珊⑨。池柳烟飘，日夕郎归青琐闼⑩；砌花雨过，月明人倚玉栏杆⑪。
【注释】
①治：此处是形容词，指社会安定、太平。《荀子·天论》：“禹以治，桀以乱，治乱非天也。”
②地主对天官：地主：土地神。《史记·封禅书》：“八神……二曰地主，祠泰山梁父（泰山下的一座小山，古之帝王常在此祭奠山川、土地）。”天官：天上有官职的神仙。南宋吴自牧《梦粱录·元宵》：“正月十五日元夕节，乃上元天官赐福之辰。”
③坎男对离女：坎男：坎，《周易》八卦之一，象征家庭里的中男（次子，诸子中居长幼之间者），故称“坎男”。离女：离，《周易》八卦之一，象征家庭里的中女（次女，诸女中居长幼之间者）。
④周诰对殷盘：周诰：指《尚书·周书》中的《大诰》、《康诰》、《酒诰》、《召诰》、《洛诰》等篇。殷盘：指《尚书·商书》中《盘庚》篇（《盘庚》分上中下三篇）。 唐韩愈《进学解》：“周《诰》、殷 《盘》，佶屈聱牙。”
⑤三三暖：农历三月三日，古称“上巳节”。其时正当暮春，天气暖和，故人们多在此日举行修禊（古人于上巳节到水边嬉戏采兰，以驱除不祥，称为“修禊（xì）”）活动。南宋吴自牧 《梦粱录·三月》：“三月三日上巳之辰，曲水流觞故事，起于晋时。唐朝赐宴 曲江，倾都褉饮踏青，亦是此意。右军王羲之《兰亭序》云：‘暮春之初，修禊事。’杜甫《丽人行》：‘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形容此景，至今令人爱慕。”
⑥九九寒：农历九月九日为“重阳节”。其时正当晚秋，天气转寒，故此处言“九九寒”。重阳节，中国传统节日，在这一天人们有登高游宴、佩戴茱萸、饮菊花酒等习俗。
⑦杜撰对包弹：杜撰：虚构，没有根据地编造。南宋王楙（mào）《野客丛书·杜撰》：“杜默为诗，多不合律。故言事不合格者为杜撰……然仆又观俗有杜田、杜园之説，杜之云者，犹言假耳。”包弹：指责，批评。明徐渭《南词叙录》：“包拯为中丞，善弹劾，故世谓物有可议者曰‘包弹’。”然察古书，“包弹”一词唐诗既有，如此则不可谓之包拯事矣。 唐李商隐《杂纂》：“筵上包弹品味。”或曰《杂纂》非李商隐所作，乃后人之伪托，待考。
⑧匝：环绕。“匝”今读zā ，在平水韵里属入声“十五合”。
⑨“莺闻枕上”句：漏：漏壶，古代滴水计时的仪器。珊珊：象声词，形容漏壶滴水的声音。
⑩青琐闼（tà ）：雕刻有青色连环状花纹的门。青琐，装饰门窗的青色连环花纹，常见于宫廷或富贵人家的门窗上。闼，门。 唐李颀《送綦（qí）毋三谒房给事》：“徒言青琐闼，不爱承明庐。”
⑪“砌花雨过”二句：砌：台阶。月明人倚玉栏杆：语出唐崔橹《华清宫三首·其一》：“明月自来还自去，更无人倚玉栏干。”
【译文】
家与国相对，太平与安宁相对。地神与天神相对。坎卦象征中男与离卦象征中女相对，《尚书·周书》中的《大诰》《康诰》等篇与《尚书·商书》中的《盘庚》上中下三篇相对。三月初三气候温暖，九月初九气候凉寒。凭空捏造与直言批评相对。古旧的墙壁四周充满蟋蟀的叫声，寂静的水亭旁边有只身影孤单的仙鹤。春日寂寂，燕子从屋下的帘间穿过；滴漏珊珊，黄莺在晨睡人的窗前啼鸣。池边的杨柳飘拂如烟，傍晚时分下班的官员穿过青琐宫门回到家中；雨后的阶花花叶尽湿，明月之下佳人倚靠着玉制的栏杆思念远人。
肥对瘦，窄对宽。黄犬对青鸾①。指环对腰带，洗钵对投竿②。诛佞剑③，进贤冠④。画栋对雕栏⑤。双垂白玉箸⑥，九转紫金丹⑦。陕右棠高怀召伯⑧，河南花满忆潘安⑨。陌上芳春，弱柳当风披彩线⑩；池中清晓，碧荷承露捧珠盘⑪。
【注释】
①黄犬对青鸾：黄犬：典出《晋书·陆机传》：“初机有骏犬，名曰黄耳，甚爱之。既而羁于京师，久无家问，笑与犬曰：‘我家绝无书信，汝能赍（jī，带，携带）书取消息不?’犬摇尾作声。机乃为书以竹盛之而系起颈，犬寻路南走，遂至其家，得报还洛。其后因以为常。”意为西晋文学家陆机养了一条狗，名叫黄耳，陆机很喜爱它。后来陆机在京师洛阳作官，家中久无音信，于是陆机就对狗说：”我家没有书信来，你能带信来回往返吗?”狗很高兴，摇着尾巴叫了几声。陆机便写好书信，装在竹筒里，系在犬颈上，犬沿着大路，去了陆机家中，并把陆机家人的信带回洛阳。以后陆机便常常以狗传递家信。青鸾：详见本书上卷“七虞”第二段注释⑪。
②洗钵对投竿：洗钵：典出《景德传灯录卷十·赵州从谂（从谂，唐赵州禅师的法号）条》：“僧问：‘如何是佛？’师云：‘殿里底。’僧云：‘殿里者岂不是泥龛塑像？’师云：‘是。’僧云：‘如何是佛？’师云：‘殿里底。’僧问：‘学人迷昧，乞师指示。’师云：‘吃粥也未？’僧云：‘吃粥也。’师云：‘洗钵去。’其僧忽然省悟。”钵：一种似碗而浅，底平，口略小的盛食器具，常为僧侣所用。“钵”今读bō，在平水韵里属入声“七曷”，故此处可与“投竿”相对。投竿：投放钓竿，借指垂钓。三国魏嵇康《四言》：“放棹投竿，优游卒岁。”另，“投”也可作“抛弃、丢掉”解，如此则“投竿”当解作丢掉钓竿、罢钓，借指出仕。三国魏应璩《与从弟君苗君胄书》：“昔伊尹辍耕，郅恽（zhì yùn，东汉人）投竿，思致君于有虞（舜为有虞氏），济蒸人（民众，百姓）于涂炭（烂泥和炭火，比喻极困苦的境遇，或借指陷入灾难的人民）。”
③诛佞（nìng）剑：典出《汉书·朱云传》：“臣愿赐尚方斩马剑，断佞臣一人以厉（警惕）其余。”诛佞：诛杀佞臣。佞，奸邪谄媚的人。
④进贤冠：古时儒者所戴，唐时定为文官朝见皇帝的一种礼冠。《后汉书·舆服志下》：“进贤冠，古缁（zī，黑色）布冠也，文儒者之服也。”《新唐书·车服志》：“进贤冠者，文官朝参、三老五更（相传古代统治者设三老五更，以尊养老人，此处代指位尊年长的老人）之服也。”
⑤画栋对雕栏：画栋：有彩绘装饰的梁柱。栋，房屋的脊檩。唐王勃《滕王阁诗》：“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雕栏：雕有花纹彩饰的栏杆。南唐李煜《虞美人》“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⑥双垂白玉箸（zhù）：典出明陶宗仪《辍耕录·嗓》：“王（王和卿，元代散曲家）忽坐逝，而鼻垂双涕尺余，人皆叹骇。 关（关汉卿，元代戏剧作家）来吊唁，询其由，或对云：‘此释家所谓坐化也。’复问鼻悬何物，又对云：‘此玉箸（玉制的筷子，佛家喻指坐化时垂下的鼻涕。箸，筷子）也。’”一说此句并未用典，所谓“双垂白玉箸”是指双眼流下两条玉箸似的眼泪。玉箸，比喻眼泪。南北朝刘孝威《独不见》：“谁怜双玉箸，流面复流襟。”唐李白《闺情》：“玉箸夜垂流，双双落朱颜。”北宋杨亿《洛意》：“泪迹不成双玉箸，身轻谁赋六铢衣。”明李攀龙《乌栖曲·其三》：“美人空床夜不眠，双双玉箸下灯前。”明王世贞《从军五更转·其五》：“闺中双玉箸，点点为辽西。”可见，在古诗文中以“玉箸”喻指眼泪，几成常态。
⑦九转紫金丹：九转：九次烧炼，道教认为丹的炼制有一转至九转的区别，九转之丹最为珍贵，其效果也最佳。东晋葛洪《抱朴子·内篇·金丹》：“一转之丹，服之三年得仙。二转之丹，服之二年得仙。……九转之丹，服之三日得仙……其转数多，药力盛，故服之用日少，而得仙速也。”后以“九转”形容经过许多步骤，并非一定实指“烧炼九次”。紫金丹：丹药的一种，相传服之可以长生。唐杜甫《将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严郑公·其四》：“生理只凭黄阁老，衰颜欲付紫金丹。”清仇兆鳌注引《云笈七签》：“合丹法：火至七十日，药成，五色飞华，紫云乱映，名曰紫金，其盖上紫霜，名曰神丹。”
⑧“陕右棠高”句：典出《史记·燕召（shào）公世家》：“召公奭（shì）与周王同姓，姓姬。周武王之灭纣，封召公于北燕（今北京一带，是燕国的前身）。其在成王时，召王为三公。自陕以西，召公主之。自陕以东，周公主之。……召公之治西方（西部一带），甚得兆民和（很受广大民众的拥戴）。召公巡行乡邑（到乡村城镇去巡察），有棠树，决狱政事其下（在树下判断官司，处理政事），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无失职者。召公卒，而民人思召公之政，怀棠树不敢伐，歌咏之，作《甘棠》之诗。”南朝宋裴骃《史记集解》引《史记正义》曰：“《括地志》云：‘召伯庙在洛州寿安县西北五里。召伯听讼甘棠之下，周人思之，不伐其树，后人怀其德，因立庙，有棠在九曲城东阜上。’”陕右：即引文中所说的“陕以西”。古人以东为左，以右为西，故称“陕以西”为“陕右”。棠：棠树，今称“棠梨树”或“铁梨树”，一种落叶乔木，树身高大，树皮灰褐色，多生于荒郊、山脚、路边或道旁。召伯：即召公，姬姓，名奭，西周宗室大臣，与周武王、周公旦同辈。因其采邑在召（今陕西岐山西南），故称“召公”或“召伯”。按：《甘棠》之诗见于《诗经·召南》，曰：“蔽芾（浓密茂盛的样子。芾，读fèi，草木茂盛）甘棠，勿翦（jiǎn，剪其枝叶）勿伐，召伯所茇（bá，草舍，此处用作动词，指居住，停息）。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qì，休息）。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屈，弯，挽其枝以至地），召伯所说（shuì，停止，歇息）。”《毛诗序》云：“《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于南国。”东汉郑笺云：“召伯听男女之讼，不重烦百姓，止舍小棠之下而听断焉，国人被其德，说其化，思其人，敬其树。”南宋朱熹《诗集传》云：“召伯循行南国，以布文王之政，或舍甘棠之下。其后人思其德，故爱其树而不忍伤也。”
⑨“河南花满”句：典出唐白居易《白氏六帖》：“潘岳为河阳（古县名，在今河南省孟县西。）令，种桃李花，人号曰：‘河阳一县花。’”潘安：本名潘岳，字安仁，荥阳中牟(今河南中牟县)人，西晋文学家。
⑩“陌上芳春”二句：陌：田间小路，泛指道路。芳春：春天。因春天多花木之香，故称。弱柳：详见本书上卷“八齐”第一段注释⑦。披彩线：新柳的柳条嫩黄如金，细长如线，故称。
⑪“池中清晓”二句：清晓：清晨，天刚亮时。承露捧珠盘：化用汉武帝造金茎玉盘以承露之典。《汉书·郊祀志上》：“其后又作柏梁 、铜柱、承露仙人掌之属矣。”唐颜师古注：“《三辅故事》云：建章宫承露盘高二十丈，大七围，以铜为之，上有仙人掌承露，和玉屑饮之。”此处之“珠盘”比喻带露的荷叶。
【译文】
肥与瘦相对，窄与宽相对。黄毛家犬与青色鸾鸟。指环与腰带相对，清洗钵盂与投放钓竿相对。诛佞剑与进贤冠相对。饰有彩绘的梁柱与雕有花饰的栏杆相对。高僧坐化时会流出两条玉筷般的鼻涕，道士炼丹时需要经过九转之功才能制出珍贵的紫金丹。棠树高大，陕西人民时常怀念召公的德政；花满全城，河阳百姓时常忆起潘安的业绩。春天，路旁纤柔的柳条像金线一样在风中披散飘动；清晨，池中碧绿的荷叶像珠盘一样承托着颗颗露珠。
行对卧，听对看。鹿洞对鱼滩①。蛟腾对豹变②，虎踞对龙蟠③。风凛凛④，雪漫漫⑤。手辣对心酸⑥。莺莺对燕燕⑦，小小对端端⑧。蓝水远从千涧落⑨，玉山⑩高并两峰寒。至圣不凡，嬉戏六龄陈俎豆⑪；老莱大孝，承欢七秩舞斑襕⑫。
【注释】
①鹿洞对鱼滩：鹿洞：有鹿出没的山洞。或曰特指白鹿洞。 唐贞元中李渤隐居读书于此，养有一白鹿，故名。南唐时建学馆于此，北宋初改学馆为书院，世称“白鹿洞书院”。南宋时理学家朱熹在此讲学，影响颇大。鱼滩：有鱼游动的水滩。或曰特指“严陵滩”。“严陵滩”，又称“严陵瀨（lài，浅滩，从沙石上流过的水）”，东汉严光（字子陵） 隐居垂钓之处。《后汉书·严光传》：“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于富春山，后人名其钓处为严陵瀨焉。”按：白鹿洞在今江西庐山五老峰东南，严陵滩在今在浙江桐庐县南。
②蛟腾对豹变：蛟腾：蛟龙腾跃，比喻人大显才能。唐王勃《滕王阁序》：“腾蛟起凤（形容人很有文采），孟学士之词宗。”豹变：语出《周易·革》：“君子豹变，其文蔚（有文采）也。”意为君子的变化（包括事业、地位、德行等）像豹纹一样，越来越文采显明。按：幼豹之毛文采不明，随其长大，则光泽文采愈加明显斑斓，是以谓之“豹变”。
③虎踞对龙蟠：虎踞：像虎一样蹲踞，比喻地形雄壮险要。踞，蹲或坐。龙蟠：像龙一样盘卧，比喻山势雄壮绵延。蟠，盘绕。今有成语“虎踞龙盘”，形容地势险要。唐李白《永王东巡歌·其四》：“龙蟠虎踞帝王州，帝子金陵访古丘。”
④凛凛：寒冷的样子。唐郭震《萤》：“秋风凛凛月依依，飞过高梧影里时。”
⑤漫漫：广远无际的样子，遍布的样子。唐章碣《春别》：“柳陌虽然风袅袅，葱河犹自雪漫漫。”
⑥手辣对心酸：手辣：手段狠辣。心酸：心中悲痛。
⑦莺莺对燕燕：“莺莺”与“燕燕”皆是姬妾之名。语本北宋苏轼《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述古令作诗》：“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清王文诰辑注：“李厚曰：‘唐贞元中，有张生者，遇崔氏女於于蒲，小名莺莺（事唐元稹《莺莺传》）……’任居实曰：‘或说张祜（唐代诗人）妾名燕燕。’”
⑧小小对端端：小小：指南朝齐时钱塘名妓苏小小，后人常以其泛指妓女。《乐府诗集·序》：“《乐府广题》曰：‘ 苏小小，钱塘名倡也。盖南齐时人。’”端端：指唐朝扬州名妓李端端，当时的诗人崔涯赞其“一朵能行白牡丹”，明代画家唐寅作有《李端端图》，并题诗曰：“善和坊里李端端，信是能行白牡丹。谁忆扬州金满市，胭脂价到属穷酸。”后人常以其泛指妓女。
⑨“蓝水”句：与下句俱出唐杜甫《九日蓝田崔氏庄》：“老去悲秋强自宽，兴来今日尽君欢。羞将短发还吹帽，笑倩旁人为正冠。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蓝水：即蓝溪，在蓝田山下。
⑩玉山：即蓝田山， 在今陕西蓝田县东。因盛产美玉，故名。
⑪“至圣不凡”二句：详见本书上卷“九佳”第二段注释⑤。至圣：道德智能最高的人，此特指孔子。
⑫“老莱大孝”二句：事见唐朝徐坚《初学记·卷十七·人部上·孝第四》引《孝子传》曰：“老莱子至孝，奉二亲。行年七十，著五彩褊襕（即‘斑斓’）衣，弄雏鸟于亲侧。”后以“老莱衣”“老莱娱亲”等作为孝养父母的典故。今《二十四孝》中亦载此事。老莱：春秋时楚国隐士。年七十，父母犹存，常著五色彩衣为儿戏以娱亲。承欢：迎合人意，求取欢心，此指侍奉父母。七秩：七十岁。秩，十年为一秩。斑斓：色彩错杂灿烂貌，此指色彩错杂灿烂的衣裳。按：“老莱娱亲”之事亦见《艺文类聚》。《艺文类聚》卷二十引《列女传》（疑误，或应为刘向《孝子传》）：“老莱子孝养二亲，行年七十，婴儿自娱，着五色彩衣，尝取浆上堂，跌仆，因卧地为小儿蹄，或弄乌鸟于亲侧。”
【译文】
行与卧相对，听与看相对。有鹿出没的山洞与有鱼游动的水滩相对。蛟龙腾跃与豹纹变化相对，像虎一样蹲踞的地形与像龙一样盘卧的山势相对。风寒冷与雪广远相对。手段狠辣与心情酸痛相对。莺莺是张生的妻子与燕燕是张祜的姬妾相对，南朝齐时钱塘名妓苏小小与唐代扬州名妓李端端相对。蓝溪的水远远地从千条溪涧中流淌过来，玉山的两座山峰高耸冷峻相并而立。孔子德行不凡，六岁的时候就把摆列俎豆当作游戏玩耍；老莱子为人十分孝顺，七十岁了依然穿着彩色的衣服逗父母开心。
【译者简介】
车其磊作家、学者、特约撰稿人。已出版原创作品《请问，这里是江湖吗？》《未老白发诗》和译注作品《王国维词评注》《父子宰相家训译注》《文心雕龙译注》《声律启蒙译注》《笠翁对韵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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