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字典,真的是一本小字典,比大人的一个巴掌大不了多少,尽管很小的一本字典,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说,我们绝大多数的中国人都用过《新华字典》,而那么那么小小的一本小字典,却都能勾起人们诸多回忆。
从发行的第一版开始,新华字典以其规范性、实用性就赢得了极好的大众口碑和读者欢迎。从50年代出版之初,几乎每人都拥有过那么一本“袖珍”新华字典。它几乎也是我们社会生活中最为通行的语文规范依据,而《新华字典》是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出版物中,迄今为止是一部最有影响、最具权威的一本小型语文工具书。
随着时代的进步,尽管很多东西都已被新生的网络APP所取代,但是,新华字典,它曾经在推动全社会的语言文字规范工作方面起到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说起我与新华字典的结识缘分,颇有点“难以启齿”。
七十年代末,那时候中国的老百姓生活水平没现在这么好,而当时买一本新华字典也就一到三块钱之间吧,农村家的孩子,一个孩子手里要是有十块钱,那可是“巨款”了,那时候的每个家庭里基本没什么余额,仅有的,也只是自个家里一点点的急救钱,根本轮不上让孩子去花,而孩子们用的作业本,都是买的那种整张的大纸,然后用剪刀裁开,用牛皮纸做个封面,完成了,就这一个本子都是正面写完反面写,根本舍不得浪费一点空白处。农村家庭嘛,不太重视学习用具,能省尽量去省,有个用的就行了,至于拥有一本新华字典,那是个奢侈品,记得很清楚,我们班里就有一本新华字典,但那不属于我们,是老师备课用的,放在老师办公宿舍了,我也仅见过一次。
由于自己小时候就喜欢书法,喜欢画画,因为写毛笔字,有很多都是要繁体字,而我们学的写的都是简化字,繁体字很少接触,家里又没钱买,那怎么办呢?于是对老师的那本新华字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次,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要放假了,老师叫了我们7、8个学生去帮打扫打扫办公宿舍和院子,因为那时候老师的办公处都是一个老师一间房子,不像现在的老师5、6个在一起办公。在帮老师快打扫完时,一直偷偷地瞄着老师的那本新华字典,为了学书法,豁出去了,偷!于是趁老师不在和其他同学不注意的空隙,偷偷地把那本字典揣在怀里,反正那么多学生,就算老师发觉了,也不能怨我一个人偷的,大家都有份,最坏结果大不了被老师责罚一顿,还给老师。
成功了!
怀里揣在那本字典的心砰砰直跳地走出老师的办公宿舍,孩子嘛,毕竟胆小,回到家里,心还在砰砰的跳,因为还怕被父母发现。想了想,管它呢,反正把字典弄到手了,其它的都不重要,赶紧看吧。于是“如饥似渴”偷偷地读起字典了,读着读着,忽然想到了一点事,觉得偷老师的书不对,这个事小,已经偷了,主要是被老师星期一问起这事咋办呢?我要是顶不住招供了又咋办?那字典不是又归老师了嘛,还的被老师一顿责打。不行,得想个办法。想来想去,想了个最笨的办法:抄,将所有的繁体字异体字都抄写下来,抄下来以后不就自己有了吗!可,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呀,没办法,自己种下的孽自己受,于是一页一页的找着繁体字抄,两天的时间抄了大半(期间还得帮家里做活)。
星期一,上学了。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进教室,老师已坐在讲堂上批改着作业,我低着头坐到了自己的座位,等待“暴风雨”的来临。我们那时候的孩子很多时候都被老师揍过,但,没有一个学生抱怨过老师的打骂,直到现在都没半点抱怨。
上课的打铃声响起(那时学校所有的铃,是用一根绳子吊着一根10厘米宽左右的铁板,老师们或者学生轮着打铃),老师开始讲课了,由于自己做错了事,听老师讲课总是心不在焉,10分钟过去了,20分钟过去了,老师像往常一样讲课,根本没什么异常,直到45分钟的课快要结束了,一切还正常,嗯?!这是个什么情况?
直到下课了,同学们好多都到院子里玩去了,我也准备要出去和同学们玩,忽然听到老师叫了我的名字,说去一下老师的办公宿舍,“咯噔”一下,坏了,老知道是我偷走的了,这……,去吧,准备好迎接老师的“暴风雨”。进了老师的宿舍,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老师开口了:“老师今天讲课,看你总是心不在焉,没认真听讲,怎么,家里是不是有啥事了?”哎,敢情老师叫来不是问偷书的事?偷偷瞄了老师一眼,嗯?老师没一点怒气,而是满脸的关切。脸刷的一下红了,当时有一点闷住了,支支吾吾的回答老师:“老师,没事,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老师看了一下,说:“以后要休息好,否则学习会受到影响,好了,老师就是问问这事,回教室去吧。”“谢谢老师。”
走出老师的宿舍,被风吹了一下,大脑清醒了许多,心里很难受,觉得偷书这事实在对不起老师,不行,得向老师承认错误,把字典还给老师,还!可又一想,偷了老师的字典,做错的事,把字典自己留着,做个警训,要还得还老师一本新字典。
去哪找钱呢?犯难了。家里没有,向同学借,同学也没有,于是又想了一个笨办法:“做小买卖”攒钱买!因为看到比自己年龄较大一点的学生去县城贩小人书回到学校卖,县城离我们村不太远也不近,大约30多里地,步走1个小时就去了县城。县城有一个新华书店,卖各种小人书和小说等书籍,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当时贩卖一本小人书能挣2分钱,贩一本小说能挣5分钱,这样辛苦点,趁星期天放假做这个“小买卖”,应该不出多久就能攒够买字典的钱。于是,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生意”,也挣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大约过了一个月,终于攒够了买字典的钱,手里捧着那辛辛苦苦挣到的5块钱,心里无比激动,自己那颗愧疚的、沉重的包袱也终于可以放下了。于是,在县城买了一本崭新的新华字典,自己挑选了一个自己认为的吉日:星期一,把新买的字典还给老师。
星期一,老师像往常一样早到教室了,同学们也都基本到齐了,大约还有15多分钟的时间要正式上课了,我双手捧着那本崭新的新华字典,走到讲堂,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老师,说:“老师,对不起,您一个月前丢失的那本新华字典是我偷走的,现在,我抽出星期天的空隙,做了点‘小生意’旧的不还您了,给自己留下做个纪警戒,买了这本新的新华字典还给您,对不起老师。”我深深地给老师鞠了一个躬,老师伸手接过那本新华字典,微笑着对我说:“没事,勇于承认错误是非常可贵的,其实,老师已经又买了一本新华字典了,不过,你的这本新华字典老师也留着,留下也做个纪念,让我们等到老了时一起去分享新华字典带来的这个感动的故事,拾起汉字的温度”,我看着老师,哭了,感动的泪水!这时,刚还寂静的班里,顿时响起了同学们热烈的鼓掌!
新华字典给了我极大的帮助,对我的书法也起到了至关的重要作用。
光阴荏苒,如白驹之过隙,青春已过。如今,我依然能感触到老师那慈祥睿智、关切的目光,也借此结尾,表达对老师的思念和感谢。
重捡时代的记忆,再拾汉字的温度,祝福新华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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