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国庆档电影非常多,但比较可惜的是,最热门的几部电影,都没有达到去年《流浪地球》和《哪吒》那种票房口碑双丰收的火爆状态,尤其此前被寄予厚望的《姜子牙》,从刚上映到现在一直争议不断。
其实,大家肯定多多少少都发现了,从《夺冠》到《姜子牙》,中国电影的技术水平现在都是非常不错的,但就是经常出现故事讲不好,打动不了观众的事。
尤其是《姜子牙》,非常可惜,题材选得是很好的,结果整部电影姜子牙却都在“救一人还是救苍生”的命题里纠结转不出来,结果又给不出能说服观众的理由,搞得观众都觉得姜子牙太圣母,矫情。
其实作为政治家,想要做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决定是不可能的,只要你的决定是给大多数人带来幸福的,给整个社会带来进步的,那就是成功的。
从小九一个人的苦难去否定整场伐纣的正义性,就好像湖北某知名作家写了本书,从地主后代的视角看土改,那肯定满眼都是错误。
姜子牙作为政治家,在政治上却显得如此不成熟,故事讲不明白不说,内核就不像是中国的,而是西方白左披了一个姜子牙的皮来西周给你念经了。
你要是把这个故事背景换到乌克兰,才会觉得没有违和感,伐纣变成颜色革命,姜子牙就是西方白左记者,小九是乌克兰少女。
表达出来的东西不对,观众一看就会觉得别扭,好像没有“中国味儿”,无法对电影的主旨产生共情,自然而然就觉得电影“差点意思”。
真正伟大的艺术作品,一定是很好地展现了一个时代大众的精神面貌的。
举个例子,前不久,一位年轻画手创作了一组《中国2098》科幻系列:
那是久远后的末日时代,冰川融化,海面大涨,人类将遭受灭顶之灾,在画手的描绘下,一幅别开生面冉冉升起的宏大图景开始展露。
“基建狂魔”中国联合东北亚国家,合围了东海与日本海,大堤几万里,屹立海面,堪称海洋版的长城。
同时又进行了东水西送,巨大的泵机将水灌进黄土高原,西北生态得以改善,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
“陆地打印机”在渤海工作,负责填海造陆,东海大堤建设工地红旗飘扬,“风雨同舟,共筑家园”的标语清晰可见。
而与此同时,美国纽约的街头,导游正向游客介绍:“想感受未来和现代化就去亚洲和欧洲,但要体验历史变迁,感受帝国时代的余晖,还得去北美”。
红旗插到了美利坚,在画面的一侧,剖析海洋文化劣根性的电影《海殇》正在上映。
故事主人公“老七”所住的居民楼外,贴着巨幅的宣传画,上面写着:“不必是时时怀念我,也不必指望我回来,我离开以后,你们就是我,人民万岁!”
如此宏伟的叙事,壮丽的美学,网友盛赞,称其为“大基建朋克”。
这样的作品,只能出自中国年轻人的手笔,因为它展现了一股厚重的现代性。
从过去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中国人仍然坚定地相信科学和理性,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卷起愚公移山与精卫填海的精神,战天斗地,改换日月,倾其所有,至死方休。
这是中国文化里独有的罗曼蒂克,也是新中国七十年改天换地的真实写照。
就这几幅画,可能都比《姜子牙》整部电影打动中国人。
其实,不只是中国部分文艺工作者不理解,在世界越来越呈现危机的时候,全世界的艺术都很难找到类似的气势磅礴的宏大叙事了,大家都从梦想星辰大海的年代走到了颓废时代。
比如美国电影。
以前,只要提到美国电影,大家肯定都会想起《星球大战》,想起《星际迷航》。美国人自己对《星球大战》更是如痴如醉。
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黄金年代美国人的精神,要去冒险,要去探索,要有追求有理想,星辰大海才是我们的归宿。
当时的美国精英仍固执地相信“人”的力量,因为社会就像一朵怒放的花朵,个人的努力是真的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的。
看《肖申克的救赎》,监狱里鱼龙混杂、罪恶横生、黑白混淆,但安迪依然是其中难得的微光,依然要用自己全部的力气去追寻自由,追寻希望。
看完电影,你记得最深的东西肯定是“希望是美好的,也许是人间最好的东西。”而不是美利坚的监狱里有多少黑暗。
你让美国电影去给你讲“自由”是什么,他们能想出一百种方法。
但随着美国国力的衰退,贫富差距的拉大,尤其是千禧之年后,情况越来越急转直下,这种精神自然而然就没有了,拍了大家也不愿意看。
美剧《无耻之徒》将底层人民的生活一角纤毫毕现地展露。
在芝加哥南区贫民区,生活着弗兰克一家人,他们既没有名流社会的贪得无厌,也没有中产家庭的汲汲营营,有的只是一个个普通人的下流生活。
老爹弗兰克,人渣泰斗,奇葩翘楚,生了6个孩子,但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压根不管他们的死活。
吸毒、酗酒、骗保属于日常操作,坑蒙拐骗,怎么顺当怎么来,是警局的常客,邻居的眼中钉。
他的生活是一塌糊涂,每天都从不同地方醒来,有时候是厕所门口,有时候是垃圾堆上,得了一身病没钱治,能活几天是几天。
这位也是能折腾的主,人虽然落魄,却桃花运不断,睡遍了儿子同年级的所有女家长,并成功通过大型乱交网络将性病扩散至整个家长会。
搞不到钱了,就带着带着儿子去硬核碰瓷,儿子摔断了手臂,他因此得到一笔赔偿金,露出充实而欣慰的笑容。
就这样的一个人,歪道理一箩筐,讲得头头是道。
家里其它几个人,过得也不尽如意。
女主作为大姐,肩负着家里精神领袖的身份,舍小我,为大我。从9岁开始就照顾宿醉到不省人事的老爸,还有两个尚在襁褓的弟弟。
大哥利普,是个天才般的人物,随随便便考上马上麻省理工,却因为交不起学费选择退学。
他同样遗传了父亲的恶劣基因,堪称“南区炮王”,滥交成性,把同学、同事和老师,统统都睡了个遍。
二弟伊恩则继承了母亲的躁狂症,好不容易参个军,改邪归正,结果去军队偷飞机,去酒吧跳脱衣舞,带越狱犯潜逃他国。
三弟卡尔有反社会人格,虐杀小动物,贩卖毒品枪支,年纪轻轻就在监狱称王称霸。
小妹黛比15岁就未婚先育,满嘴脏话,武德充沛,胆子大到敢强奸男孩。
用一句俗套不堪的话形容: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哈佛大学政治学院对18岁至29岁的年轻人做过一项调查,有48%的受访者面对“对你个人来说,‘美国梦’这个理念是活着还是死了”的问题时,干脆地选择了“死了”。
最早进入后工业化时代的美国,年轻人陷入深深的迷惘中,他们不满现行体制,但又找不到出路。
在这样的社会里,年轻人不去梦想星辰大海了,他们要去找共情,只能去《小丑》里找。
现在提到美国电影,你会想起什么?
你还会想起《阿甘正传》里奔跑不止的精神吗?不,你只会想到无休无止的黑人、移民、LGBT群体的政治正确,想到各种黑帮、毒品、犯罪,你争我夺,在一堆烂账里面“剖析人性”,感慨人性的黑暗。
如果说美国文化是从90年代以后进入这种迷茫的,那么欧洲电影很久前开始走这种小众路线,阳春白雪,和之者寡。
《戏梦巴黎》虽然是2003年的电影,但它讲述的却是60年代的故事。
三个年轻人关上大门,在家里开始了如伊甸园般的日子,外面的学运正如火如荼,似乎与他们无关。
60年代末,巴黎飘荡着左翼的风,毛主席语录与好莱坞文化在一个地方相逢,新浪潮电影不断体现现代都市人的处境、心理、爱情与性关系。
三位年轻人在精神和肉体上从联结到分离,对抗着虚无青春的流逝,欧洲也走上了另一条所谓的自由主义道路。
用幻梦一场形容那个年代再贴切不过了,美国人好歹从垮掉的一代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欧洲几代年轻人都陷在里面了,直到今天都还没走出来。
事情不难解释。
《法兰克福汇报》报道过一个故事,家住北德的穆克曼一家,老奶奶1928年出生,现在她退休金丰厚,她不仅在德国拥有自己的大房子,而且还每年冬天都去西班牙的阳光海岸度假,很安逸,很享受。
她50年代出生的儿子,却从未经历过黄金时代,他住在城里的小房子里,努力工作勉强持家,就算有出国的机会也只是公务。
80年代出生的孙子也是如此,在他看来,奶奶曾有无数的机会攒钱——比如德国战后的经济奇迹和高速发展期,或者后来的房地产低价时期。
儿子和孙子两代人,望着奶奶曾经的黄金时代,如大梦一场。
1964年,英国的格拉那达电视公司拍摄了一群七岁的英国小孩,并且打算每隔七年拍摄一次,每次拍摄持续七天。
几十年过去,富人的孩子依然是富人,穷人的孩子依然是穷人,什么都没有改变。
日本八十年代末经济崩溃后,日本人也失去了昂首向前的精气神。
几十年过去,日本的大众文化,给人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它们的色情产业,和动漫产业。
“平成废宅”这个词,用日本经济学家大前研一的话来说,平成时代的年轻人只关心以自己为圆心半径3米内的事情。
而且,即使被用“废宅”这种词羞辱,日本的小年轻也不愿辩经,你说是就是吧,咱懒得理你。
全世界都在沉沦,年轻人不想当韭菜,奉行“三不”原则,不买房、不存款、不结婚,不要提什么奋斗,那是在骂人。
唯独中国的艺术里,还保有一丝火光。
中国是很老的,有几千年的历史,在历史的三峡里一路游荡,曾迷茫过很久。
但中国又是很年轻的,新中国建立以后,用几十年的时间追平了几次工业革命的缺漏,整个社会都焕发了新的活力,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因此,这个时代的艺术就注定是气势恢弘的,第一颗原子弹在西部爆炸成功,《大闹天宫》之后也横空出世。
它们宣告了两件事,一个是我们拥有了搅动山河的力量,一个是我们在文化上觉醒,气吞万里如虎。
那个时代的影视作品,骨子里就透露出一股绝对的自信,不管是《上甘岭》还是《英雄儿女》还是《大闹天宫》还是《哪吒闹海》,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极致的革命浪漫主义。
壮美的宣传画浮光掠影般出现在城市和乡间,雄姿英发的人民拿着生产工具,挥斥方遒,劲头正足。
时代的强音里仿佛说着这样的话,从前是牛马,现在要做人,是顶天立地的自由人。
改革开放之后,在世界大潮的冲击下,很多知识分子突然哑巴了,突然不会讲自己的故事了,也开始哭哭啼啼,也开始学着“剖析人性”。
但时代却依然在进步,而且进步的速度飞快,别说两代人之间了,往往是10年就要翻天覆地一次,80后和90后和00后之间都有很大的差别。
刘慈欣说过一段话,大意是他觉得中国有科幻文学诞生的土壤,就是因为中国几十年的进步太快太大,就像是科幻小说一样,很多时候他写的东西成文的时候还是幻想,过几年就成真了。
这些故事公共知识分子们一直讲不好,大伙儿是很气的,“中国70年各行各业都有很大的成就,怎么你们就这么拉胯?”
幸运的是,民间自己有讲得好的,刘慈欣的科幻小说,写出了不少这个时代中国人的精神。
更幸运的是,把大刘当偶像的这一代年轻人,又把原来那种精神给捡起来了。
于是我们看到了《三体》、《乡村教师》,看到了《流浪地球》,也看到了《中国2098》,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
你看那群中国少年,依旧壮怀激烈,鲜衣怒马,趁几分快意,催几分豪情,只等未来大浪淘沙。
我们不会像日本人、美国人还有欧洲人那样,直接缴械投降。
我们曾经告别过一些东西,但我们将来总会捡起来。
因为这个国家在最年轻的时候,许下过最浪漫的承诺。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他们举起火把,共同缔结誓约,一个关于世世代代的美好愿景。
也许有些人已经忘了,但更多人不会忘记,就算道阻且长,又有何妨。
因为我们都还年轻,这个世界也很年轻,我们正走向最伟大的道路上,总会有人能摆脱西方的束缚,自信地讲出我们这个文明的传奇。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送东阳马生序》里,宋濂这样讲:
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
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
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宋濂一席话,说的不正是诸君?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乌鸦校尉整理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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