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志诗谢辰生老做事很有韧劲,他是一个善于思考和酌量的人。他认定为应该做的事儿,有利于保护文物的事儿,就总是会不遗余力地去推动。在安贞里的老房子里住了几十年,他自己住一居室的302,老伴住旁边两居室的301,买菜做饭和看新闻联播的时间之外,他和老伴两个人基本上是互不干扰。白天常有访客,晚上也常有后辈年轻人来找他聊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他认真思考和写作的时间。他会反复斟酌事情应该怎么做,难题应该找谁才能得以解决,许多重要事情的推动,许多信件的写作,他都是在深夜思考完成的。所以他是个夜猫子,经常是夜里两三点才睡,甚或三四点,早晨八九点钟起床。这种生活作息规律,直到他95岁搬新家后才被打破。搬新家后,生活环境变好了,也不用自己去买菜做饭了,但他还是很不适应了一段时间。新家的周围环境全不认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哪儿也找不上哪儿。买东西、去银行、理发等,还是要我们带他回原来的居住小区。过去常来找他聊天的人也很少登门了,他和外孙一家一起生活,外孙又刚有了小孩儿,大家便很自觉地少去打扰了。谢辰生老尊师敬长,顾念师长的付出与成就,对待朋友和后辈也是有情有义。他说他和郑振铎一家相处如亲人,郑振铎逝世后他也常去家里,郑振铎的老母亲、夫人、儿子,都是他给送走的,他给操办的后事。
他说王冶秋没有给他升过职,他却给王冶秋办了件大事儿。那是在1980年左右,王冶秋被免除文物局局长职务,海内外流传起“文革”期间王冶秋将大批查抄文物送给康生的流言,谢辰生老找到王震,又一连给中央领导人写过两封信,仗义执言澄清事实,使王冶秋沉冤得雪。郑振铎和王冶秋的相关纪念活动,都是谢辰生老组织的,他一直在行动和实践中承继着这两位文物保护事业开拓者的遗志。曾任文物处副处长的张珩,也是谢辰生老敬佩的人。早在上海编印《韫辉斋所藏唐宋名画集》时,谢辰生老就对张珩的书画鉴藏水平钦佩不已。张珩早逝,谢辰生老一直惦念着,想要将张珩未竟的历代书画著录《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影印出版,在他的推动下,最终于2000年底在文物出版社出版。原国家文物局副局长沈竹是谢辰生老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每年收到新茶好茶,他都会给沈竹送去一些。就在送别谢辰生老的当天上午,沈竹老伴高音打来电话,说了谢辰生老和沈竹两个人的生前约定。故宫博物院原院长张忠培患重病期间,谢辰生老积极为他联系医院联系医生。得知他去世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让我和戴志刚到家中代送花篮。张先生的告别仪式,谢辰生老年龄大,许多人劝他不用去,但他不放心,他说一是要去看看张忠培的后事是否得到了应有的重视,二是担心张忠培的学生和后辈不知深浅冲撞了张忠培的导师苏秉琦,到那里看看后才放心了。
还记得出发前他给讲苏秉琦的区域类型学,回来时他给讲当初是如何看中了张忠培和俞伟超以及和他们后来的交往。中国文物报社原社长张囤生曾对我讲过,他去参加文物出版社黄逖组织的小聚会,感慨黄逖还当面称呼谢辰生老为“小谢”,现在大家都称呼“谢老”了。我问过谢辰生老,他是不在意的,黄逖逝世,他让我给黄逖家里打电话,表明他因身体原因不能来慰问只能代打电话了。还有一件事儿,定居欧洲的黄琪很多年前在谢辰生老这里寄存了一套《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谢辰生老一直记着,他说在自己身体和精神还好之时,一定要把这套图书还给她。前两年,通过辗转联系,终于将这套图书寄还了。谢辰生老和弟子丹青的关系很亲近,弟子每每来京,第一餐大都是在家里吃的,老人会早早的出门采购食材,用心地准备饭菜,毕竟是高龄,能做出两三道菜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顿餐,我是常常能吃到的,谢辰生老的手艺很好,他的拿手菜是罗宋汤、土豆牛肉、蟹黄豆腐,这几个菜做起来都费工夫,每次他都会选做一样作为主菜。他说他做菜的手艺是跟故宫的御厨学的,刚到文物局工作时,张珩先生和傅熹年的父亲傅忠谟经常带他去吃好吃的,他们俩那时候有钱,常到一个在故宫做过厨师的人店里去吃,他觉得好吃,就学了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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