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痴也!——从黄葛树、文峰阁中读黄平

文/杨俊

第一次较为集中地拜读先生作品,是在2007年我负责新创办的《三城新闻》(后更名《遂宁晚报》)的采编工作时。一日,先生突然打来电话斥责,某月某日某版上,你们的玩笑开大了!这种错误不仅贻笑大方,更会误导万千读者和年轻人!作为党报,你们必须对地方、对历史负责!

先生劈头盖脸的怒火让我有些发懵。连忙找来当天报纸,就看到了那篇《黄桷树的爱情故事》。读完后,脑袋里依然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于是先生就将自己仔细研究后创作的《九弹市树》系列散文发了过来。端正态度,认真拜读,这才发现自己的不称职。记者是新招的外地大学毕业生,不知遂宁市花市树的准确称谓倒也罢了,而我作为土生土长的遂宁人,又是报纸的执行主编,对黄桷黄葛之分模棱两可知之甚少,既不追问精研又不请教专家学者,这几乎是不能宽恕之错!连夜读完,入脑,受教,再不敢忘!

此后不久,又收到了先生寄来的另一组系列散文《九说文峰阁的倒掉》。逐一认真拜读后,虽然我对其观点颇为赞同,但由于种种原因只能在副刊上有选择性地刊发了其中几篇。

今天,在先生作品集即将问世之际,再读《九弹市树》《九说文峰阁的倒掉》,由衷而生的,是叹服和敬佩。原因主要有三:

首先,是先生对地方、对后世的那种强烈的责任感。有人说,为了几棵树,为了一座已经垮了多年的亭,有必要这样连篇累牍地写吗?先生说,有,否则会误人子弟贻害地方。都说“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如今这社会,牙尖嘴利胸脯拍得当当响的不知凡几,真正敢提道义的,又有几人?先生言行文笔中敞亮的社会责任感、作家的使命感,是值得所有人去认真反思,好好学习的。

其次,是先生严谨精细之治学精神。为给市树正名,查《县志》《辞海》、历代名家诗词,翻阅《四川日报》《中国树木志》,实在查不到买不到,就去林业部门借阅厚厚五卷本的《中国高等植物图鉴》……发现问题,精心考证,有理有据,一丝不苟。先生已花甲,何苦如此?先生答:人贵真诚,文贵真诚。面对这种执着坚韧的“求索”精神,你除了心生敬佩,还能多说什么?

最后,是先生之豪气,之胆略。无论在《九弹市树》还是《九说文峰阁的倒掉》,不管针对官员商贾还是记者编辑,可谓满纸“牢骚话”,一腔“真性情”。不文过饰非,敢揭短露丑,用遂宁话说,直马直杠不留情面,指着你的鼻子批得你一头大汗。我常常在想,先生怎么就也不怕得罪人?究其根源,无欲则刚或许是先生坦荡胸襟、豪气胆略的最好诠释吧。

“黄平是遂宁最后一个文人!”这是八十年代遂宁文坛的一个共识。何来如此评价?你得耐心读完先生这本著作,或许便能了解其中真意了。四十年积淀的数十万言,将一个率真而透通的黄平呈现在你面前:有对时代的深情讴歌,有对虚伪的无情嘲讽;有对家乡的赤诚丹心,有对谬误的痛斥鞭挞;有对文朋诗友的素描剪影,有对平凡生活的浓墨关注;有对年轻后辈的殷切希望,有对遂州远景的无尽期许……秉风骨,扬气节,爱憎分明。先生,真文人!

在这个被名缰利索笼罩侵蚀的纷扰浊世上,为何还有这样一个真实的“文人”出现在我们身边?在《青山秀水咏黄葛》中你能找到想要的答案——先生说:遂宁人爱山、爱水、爱树,爱这片珍贵的红土地!

这让人一下想起了三十年前,那个在雨中贩卖三角一本的《灵泉》杂志的瘦弱身影;

想起了二十年前,每月十五的夜晚,市文化馆一楼那间虽然破旧倒尚算宽敞的会议室里,喝着低劣虾米茶,向长条椅上那一双双饥渴目光传递文学信息、指导写作技巧的引路人;

想起每次聚会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渐高的声音批评着眼前之人,批驳着不平之事,管你天王老子也全无惧色。趁着酒劲气沉丹田,怒吼出招:“弹你一个疱吊起!”

想起“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先生,何其痴也!先生,值得敬也!

一个热爱这片土地,热爱这片土地上千年积淀的文化的黄平,纯粹干净如一张透明的玻璃,喜怒哀乐都在那里展示着。这样的人既快乐,也难受。快乐,在于他能畅所欲言心中事,酣畅啊痛快;难受,在众人皆醉你独醒,孤独啊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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