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音乐人的郭采洁虚心且好奇,甚至有朋友半开玩笑地用“贪婪”来形容她。这种贪婪指的是她杂食的音乐品位以及文学小品式的DIY方法,一切都可以被解构、重组、再创造。
比如郭采洁一度爱不释手的《宇宙奇趣全集》,那是意大利当代作家伊塔洛· 卡尔维诺自1964年撰写的奇趣故事。在《水族舅姥爷》章节里,卡尔维诺写道:“生活的美好在于完全被卷入并忘却。”而在《太空里的一个记号》章节里,又有对于标记的种种阐释:“自从有了那标志,就有了让人想念的事物,因而那里的标志就成为可思念之物,也成为自己被思念的标志。”
这些描述无形中进入郭采洁的头脑,并会在某一天激发出音乐创作的新灵感。最近郭采洁带在身边出差的书籍是弗洛姆的《梦的精神分析》,她坦诚解释说因为还没读完,所以无法总结分享。但“进入梦的语言,可以作为日常的备注,是非常有效的自愈办法!”
书籍对于郭采洁的重要性,从她对泡水书的“抢救”过程中可见一斑。就在郭采洁一路进行音乐公路之旅时,她在北京的居所被水淹了。“因为是老房子,屋顶的水冷管破裂,导致长期渗水,但我不在家没能及时解决。水从灯孔落在所有的书和藏毯上,回家发现的那瞬间,真的慌了。”于是郭采洁一边尽可能地采取急救措施,一边发微博向广大网友求助“妙招”。
“我让所有的书摊开晒太阳,大概晒了有10天,复原了一波。还有一些老书损毁得很严重,又再加晒了一周,加上吹风机急救。” 之前郭采洁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把泡水书放在冰箱里冷冻处理的土办法,也试了试。结果无奈地总结道:“作为本次实验的心得,冷冻处理,不是好办法……” “最惨的是一本介绍各种云的书,所有的云原本都印刷在光滑的纸上,现在全都沾黏到一块,无力回天。”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盘点一整年的行程,郭采洁兴奋不已:“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了!过完年没几天我们就出发了巴黎,一个曾经挺熟悉又变得陌生的城市。然后终于启动了音乐节模式,牵着羊巡了9场,再后来又到欧洲待了蛮长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又去了拉萨。最重要的是,新的音乐作品就诞生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淬炼成她最终的样子。”对郭采洁来说,变动,正是给予一个人精神层面上的最好的养分。她形容新专辑的创作过程也像是一种“游牧”——犹如牛羊逐水草而居,郭采洁是逐着自己行走出来的印记,与音乐和灵魂自处,放养那些旋律。
旅途中,郭采洁把柏林见闻写进笔记。柏林是一个特别有音乐故事的城市。披头士在柏林期间拿到了他们的第一份唱片合约,大卫·鲍伊也曾在柏林生活、寻找灵感和自由地创作。郭采洁本人则最想念当地冬日雪地里的市集,还有独自探索时不断迷路又问路的奇妙际遇。在阿姆斯特丹,郭采洁专程拜访梵高博物馆,在一幅画作前停留了许久。她回忆起当时震荡心灵的感受:“ 我看着一个男人在田地里孤单的劳作,我从这里看到了死亡的景象。人生就像是被收割的麦子,然而这种死亡没有忧伤,它就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太阳为大地洒满金光的时候。我当时震撼又宽慰,因为这就是无常。”
郭采洁喜欢用“闪现”来形容这种状态。“闪现在路上,确实是令人兴奋的。无论是计划要去,还是意外相遇,对于一个城市来说我是闪现的。但也可以这样理解:或许那个瞬间是注定的,我有意要去走这么一趟。因为大多时候书和电影就是我的世界,出去走走还是挺费力的。所以‘人’才是这当中吸引我出走的最大诱因。和陌生人交会,让我对不同城市拥有了有绝对的记忆。”
敏感、爱思考、有自主意识,喜欢不断“闪现”在路上,随身背着帆布袋在北京五环边上晃悠。我们如今所见的郭采洁,似乎并不是曾经印象里的“女明星”郭采洁,但这正是原原本本的郭采洁。和演戏相比,郭采洁显然更享受此时此刻作为独立音乐人的状态。她说:“对于过程和最终的把控,做音乐是绝对自由的!” 但曾经也不是,比如早年在唱片公司时,“就是什么都要干,我什么都尝试,有很多人以为我是模特出身,拍广告、拍MV出身,但其实不是,只因为我总是发片和拍电视剧、电影、广告同时进行。”“也有人之前以为我是突然回来做音乐,其实不是的。我一直有很明确的音乐喜好。我觉得现在就是逐渐地元神归位的感觉,从一开始完全是一个闯入者,加上之后有很多的妥协、分裂,现在回到做音乐的初心。”
做演员时,郭采洁当然也很享受跟剧组在一起的日子,她是有部分创造感的。但做音乐时快乐更甚,可以更自由地创造。“随着旋律突然灵感来了,一下子歌就完成了,那种兴奋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终于有一件事情是可以那么全然地透过自己创造出来,就像任何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的匠人。那种自己与自己所做的事情之间的亲密感,是我从来没经历过的。”
这种纯粹享受音乐的状态也为郭采洁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心好友。比如她与新裤子乐队贝斯手赵梦的神仙友谊。“我会用相知相惜来形容,我们在音乐平台有一个隐藏的共享歌单,因为我俩都很懒得出门, 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和总得忙碌的热爱的事,所以日常不会频繁见面,但每次小别后就特别期待一起吃水饺!”
处在不断“闪现”与归家的循环中。郭采洁享受每一次打扫和煮饭的过程。她分享自己做的客家咸汤圆,里面的食材很混搭。“听你问起来,我又馋那一味了!” 采访时,郭采洁细细碎碎地描述着汤羹的做法:“那是一道特别有年味的家常菜,我们家正宗吃法不是放汤圆,而是萝卜糕。每到过年,外婆都会自己做萝卜糕,分量和用料都特实在的那种。我们会把萝卜糕煮进这道汤里。把肉丝、香菇瓣、虾米、胡萝卜丝炒香,那才是这道汤的精髓!” 郭采洁说,尽管小时候只有过年才会回到外婆家,回到距离台北三小时车程的苗栗。但留在嘴里的味道,如今已经成为不会淡却的记忆,她可以永远在那香气里做个小孩。
监制:张娜
摄影:左舒同
创意、造型:李希
美术:Aerin
化妆:Beata
发型:周学明
艺人统筹:SPLIT
采访、撰文:Koma
新媒体:平面婧
设计:open
制片:Abi Chan
执行美术:Weng
视频监制:豹纹儿2姐
视频策划:天宜
视频拍摄:孙宏
视频剪辑: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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