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我们已有三十四个年头,她那音容笑貌,助人为乐的精神无时无刻不在感动了我。
母亲逝世那年在1989年3月5日下午3点,我当时在八斗区委、区公所工作,听到噩耗后,泪如泉涌,心如刀绞一样难受,永远见不到我那慈祥可爱的母亲。母亲在病期间,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在临危时也不让哥哥们通知我回家看她,听老人家教诲,千呼万唤也听不到儿喊母亲的声音。每当想起那生死离别的时刻,我的泪水像离开线的珠子扑籁簌地流下来……。
母亲一生勤俭持家,乐于助人,救人于危难之中。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淳朴厚道老实,是种田的好手。我们兄弟五人在父母亲辛苦培养下,盖了房、结了婚,成家立业,养儿育女,儿女们、孙子们都现已奔赴全国各地,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我们家庭是个大家庭,旺族门类,连二叔一支现有八十人。在国家三胎政策下,更有增长趋势,会越来越多。
每当想起我们敬爱的母亲,她的人格魅力就像磁铁般牢牢地吸引着我们,她做人的优秀品质,乐施好善的精神,一直深深地感动了我们的后辈们。
那是在64、65、66年干旱年代,生产力落后,尽管政府组织人力挑塘挖河,毕竟人力有限,水利条件较差,人民收入偏低,全生产队200多亩水旱地全靠两条耕牛,生产队在耕牛缺乏情况下用人工背犁田,一开始在五月份老天下雨水多,生产队大面积旱田都栽上秧,可到秋天就是不下雨,到头来颗粒无收,只收绿豆山芋类。老天连续三年干旱,都靠政府发救济粮,第二年午季全村人早晚吃大麦粥,中午小麦粥,少许政府救济的大米。因没有机械、没有电,白天在生产队干活,晚上点着微弱的香油灯、煤油灯,用小磨磨大小麦糊糊面,五、六户人家同用一个小磨。一般用3人,2个人推拉,一个人小磨眼放大小麦,3、4个小时才可把糊糊面磨完成。
没有劳动力,只能2人操作,一人一推一拉磨,一个添小磨眼大小麦,非常吃力。有时还要用石锤在石头窝砸稻谷成米。当晚搞不出来,就到邻居家借,邻居家借不到全家人可能饿肚子。
有一次邻居夏良翠大爷早晨到我家借大麦糊糊面,急待几口人早晨做早饭,当时我家只有3升,人工做的升,一升约1.5市斤,借一升给夏良翠大爷,他家不够吃,借2升我家不够吃,母亲却毫不犹豫地借了2升,当时我四哥小不懂事,当场就说我母亲,您借这些给他,我家中午晚上怎么办?母亲用她宽广的大手指了指仅有的一升大麦糊糊面,今天少吃一点、饿一点,多借一些给您大爷家吧。母亲就是天底下舍已为人,一切为他人着想善良的人。
1972年一个漆黑的夜晚,零时一点多钟,夏良成慌慌张张敲着我家的门,说她家属突然发高烧,病得不轻,处于危险境地,急需钱到医院治病。我母亲毫不犹豫地将仅有10人钱借给他。后来听夏良成说不是带他妻子到医院去得及时,从我家借钱连夜到医院去治疗,妻子早已离开人世。
这十元钱是我们用来购粮钱,也是我们上学领书钱,后期因为我们没有钱领书,就同本班领到书的同学共同看了二十多天。
母亲不但救人于水火之中,还善于当红娘,为大男大女牵线搭桥。当时条件差,她老人家既不图人家吃,也不图人家穿,甘心情愿地为他们解决婚姻大事,连同养女共计帮乡邻联姻二十多位,有夏邦山、夏邦财、刘道山等圆满地完婚,所做的好事枚不胜举。
更让我感动的是母亲始终有一颗纯朴善良的心。
原生产队有时为用水吵嘴打架,母亲总是放下手里活上前制止,有一次为拉开吵架双方,胳膊还被人打了,自己忍着剧烈的疼痛忍受六十多天才逐渐地好起来。不要别人分文医疗费,是多么心地善良的好人啊!
只要发现生产队邻居家婆媳之间有闹矛盾,就帮助解困;亲戚间有吵嘴就帮助解忧、夫妻间吵嘴打架,帮助调和。有一次邻居张德成、张世芬夫妻,斗嘴凶,张世芬受不住丈夫的气,乘丈夫张德成到地里干活,她却偷偷地上吊,被我母亲发现后,立即帮张世芬解救下来,劝解后,送吃送喝,后来在我母亲多次调解下,夫妻二人和解如初,白发偕老,他们一直感激不尽。
母亲在外帮助调解各种矛盾,也积极帮助娘家解困排忧,娘家姐弟共6人,我母亲是姐姐,是五个舅舅中排行老大。一心为公,心直口快,说话很有份量。兄弟间吵嘴、叔嫂间拌嘴,妯娌间不和都积极调解劝和,帮助外婆解决家庭中的纠纷难题,侄儿之间婚姻大事义不容辞担当起红娘,经济上有困难者给予无私的援助。
母亲不但在外乐于助人,在家也很勤奋,吃苦耐劳,白天在生产队里拼命干活挣工分,晚上磨糊糊面粉,一天三顿做饭、洗衣,缝补衣服。为了不耽误我们兄弟五人上学,晚上在灰暗的月亮光下,父母亲就在地里干活,不怕高温酷暑、不怕蚊虫叮咬,不怕苦和累,仍然坚持锄田拔草,忙到深耕半夜。第二天还要带着红肿的眼睛干活。再苦再累再穷,也坚持供我们兄弟五人上学读书,不让我们旷课迟到,她们深深懂得读书的重要性。
同时最关心困难的人,只要乡邻没有吃,知道就给她们送去;邻居没有钱身边有钱不用说给困难者送去;村里有个孤儿参军身无分文主动捐款5元给他;外地来本村落户没有衣服和鞋主动送衣服给他们穿。肥东县响导乡赵集村郭大爷在这里养耕牛,因他们村受干旱,没有稻草喂耕牛,把耕牛牵到我村喂牛,到春节未回老家,与我们家里人同桌免费吃三天。
母亲常常对我们说:“我们家庭这么多人,也是从苦底中走过来的,从困难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家庭,要为现在困难的人多想想,知人的冷暖,知人受饿的痛苦,多做好事善事是做人的根本良心。母亲一生光明磊落,公正无私,为村民留下很好的口碑。
母亲的美名一直被乡邻传颂着。
乡邻们现在看到我,还时常提起母亲为他们做好事的情景,都赞不绝口。
每当想起她老人家为村民做好事的奉献精神、道德品质精神,时时刻刻都激励我们、感动着我们。
我们儿女们为这样的伟大母亲而感到无比骄傲、无尚荣光……。
肥东县夏邦琳原创
二0二三年二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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