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会的饭店里,我用车上带的我们红石地区的名酒“壮歌行”款待王胜业夫妇,还点了几个他们夫妇平时很难吃得到的好菜。在酒精的作用下,王胜业应该被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鬼晓得那天是一点酒精的作用——肯定没有醉意——还是我的脑袋里的沟回特别顺畅,否则,我怎么能够那样古今中外地胡扯神侃:
中国和美国二十多年不相往来的事实都被打破,人家的总统还到我们国家访问来了。中日两个曾经的死敌也在人家的首相到我们国家来访问之后实现了邦交的正常化。这就说明国家之间虽然没有永远的敌对状态,但真正要结束原来的敌对并回到友好的状态之中,需要首脑之间的互动。你们夫妻把自己的一双优秀的女儿下放到我的老家,和我们那里的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并和我的儿子相处得非常友好,这是我们地方的荣幸,更是我们家的荣幸!你们作为父母,肯定非常希望了解自己的宝贝女儿所处的生活环境,特别是了解她们的交朋处友,是不是符合你们的要求。虽然你们的女儿肯定经常给你们写信来介绍她们的一切,回答你们密切关注的问题,但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啦,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位到怡馥和怡馨姐妹俩插队的地方去实地察看,更欢迎你们到我的老家里去玩,我们那里的农民都是热情好客的人,我的母亲和我的儿子万墨轩也是啊。
旧社会一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办了年轻人的婚姻。在新中国,除了封闭或闭塞的地区之外,年轻人大都是通过自由恋爱的方式来成就自己的婚姻,父母在子女婚姻上的影响力日益衰减。父母强力干涉子女的婚姻,费力不讨好,十有八九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即使在封建社会亦是如此,否则,就西汉时期的文君和司马相如私奔之类的好戏就不会层出不穷地上演啦!不过,有一点请你们相信,正因为我认为父母对子女的婚事无需干预,所以,我现在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顺便和你们夫妻随便聊聊天……
这次的东香市之行,出发没有多远就受到滕荣祧的敲诈,我以为这一定是个凶兆,会给我后来的活动带来不利的影响,可后来在东香市的一切活动却超乎想象的顺利!
至于那个自己跳出来的活该倒霉的家伙滕荣祧,其实我们的车那天轧死的狗和鸡都不是他的,由于他是那一带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的头头,其秉性让他跳了出来,也是他的这一跳让他自己跳进了牢房。活该!
在我指示县公安局局长杜佳成抓紧查一查滕荣祧这个嚣张的家伙时,他当天一回去即在局里成立了专案组,自己亲自挂帅,再拉上副局长洪亮和另外两个侦察员,他们一起立即开展了侦办活动。事后我听到他们给我汇报时,我就笑他们拿着高射炮打苍蝇。杜佳成笑着回应我:“您布置的工作,我们岂能随便敷衍啦?这不,正是由于我们的举轻若重,才比较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就在提拔杜佳成不久,我即对他提出过,要他们在全县范围内清查并打击类似黑社会的各种恶势力。因为我在被撤职之后的数年,特别是文·革之后的几年,通过自己在社会上的所见所闻,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凡丘县虽然只是个中等的县份,但治安状况并非比有的大县好。我复职以后,更是通过各种渠道有意或无意之间得到一些反映这方面问题的情况。可是,杜佳成可能是因为刚刚走马上任,对全县治安方面的状况深入了解不够,加之其年轻,工作经验不足,所以,他觉得其中没有什么大的名堂,于是泛泛地浅尝辄止,便没有摆得上桌面的成果可言。我看到他上任时间还短,加之我的工作也忙,便打算等到次年再狠狠地督促他一次。谁知还没有等到我的督促,滕荣祧这小子却冒出来“督促”他了。
当杜佳成他们的专案组在开始工作后举行的首次研究会上,当洪亮一听到滕这个姓氏时,就和我类似地马上联想到了那个被我击毙的外号叫做嗡鼻子的土匪滕尚武。于是洪亮立即把我们的故事简要地对杜佳成他们做了介绍,然后建议就从那个滕尚武开始调查。通过他们将近一个月的认真侦办,以滕荣祧为首的黑恶势力清晰地浮现出来……
原来这个嚣张到连我这个县革委主任的麻烦都敢找的家伙,滕荣祧这个名字是他的其实大字不识一个的父亲滕尚武花了一只鸡找个有点文化的人代起的。据说是他家单传了3代,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所以首先得给他起个好名字。无论其名字是否美好,但他是土匪滕尚武的独生儿子——当然他有若干姐姐或妹妹——是确凿无疑的。说起滕家,在当地还算是个大姓,在他们家所在的村寨以及周边的几个村寨,大多都是滕姓后裔。据地方志书记载,其祖先是外省的一介武夫,在清初助剿当地土著部落的战争中为清廷立下了功劳,得以加官进爵,退役后便定居在了凡丘县,历经几百年而将滕姓繁衍成了当地的一个大家族。正是由于他们的这个始迁祖是足以让其后代永远荣耀的人物,所以他们注重编纂族谱,以致这几百年其所有族人的辈分都是严整有序的。而这个滕荣祧的“荣”字辈,在现在的滕姓族人中是属于很高的,这就给他提供了号令族人的一个非常有利的重要条件。另外,这家伙发育后身材高大壮实,颇有点蛮力,这就不仅对族人有震慑力了,对其他老百姓也就有了“用武之基”了!何况他还可以仗着其家族人多势众的优势,所以,他就渐渐成为类似于黑社会性质的只是没有组织名称的团伙的头目了。
看过杜佳成他们挖来的资料,让我直叹没想到——
滕荣祧,现年30岁,出身于贫农家庭。
在记述其家庭成分之后,有一段说明:土改时,工作队不知道滕尚武的下落,虽然有邻里多少知道他曾经为匪的一些情况,但现在谁也没有见到此人,当时其家只有滕荣祧的娘带着他和几个姐妹过日子,自然属于穷苦农民,所以确定其家的成分为贫农。现在经过我们的查证,其父亲是土匪,是在投降之前因为对前去受降的县大队的战士开枪被人击毙的。因此他的家庭出身应该不能简单地以贫农呼之。其实,洪亮应该明白是我开枪击毙滕尚武的,但不知出于什么动机,他没有明确指出。
在滕荣祧16岁左右的时候,已经是大·跃进的年代,当地也成立了人民公社。有一天晚上他们生产大队召开社员大会,全大队好几百人都集中站在大队部前面的大晒场上。煤气灯虽然亮得刺眼,但就那么一盏,参加会议的人站了一大片,所以靠近会场后面的人们基本上处于昏暗之中,于是,很多人便叽叽喳喳地互相说着小话或者做点小动作。在会场右后面靠近晒场边上有一群年轻人,大约有二十多个,当然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们在那里围着一个石滚小声议论。那时候已经发育得比一般成年人都要高大的滕荣祧也在外围观看。
“这个石滚只怕有两百多斤吧?”
“嘻,你怕说多了?至少要加100斤!”
“管它几百斤,老子可以把它竖起来!”一个个头并不出众的青年人说。
“那就试试你的本事啊,别光吹!”旁边立即有人怂恿他。
“试就试!”那青年走到石滚旁边,伸出一双手抠住小头的那个眼,哼哼着把石滚立了起来。
周围的年轻人纷纷小声地笑起来。
“你这算什么?小头啊!”
“就是啊,这小头,老子一只手就可以把它竖起来!”一个个头大些的青年说着,放倒石滚,冲上去真的只用一只右手便把石滚立了起来。
他的本事还是引来了一些年轻人的议论:
“嗯,是有点骚劲!”
“卵,搬大头试试?”
“大头又怎么样?”这个年轻人立即放倒石滚,再转到石滚的大头,用两只手抠住大头的那个眼,稍稍停顿之后才把石滚立起来。“哎呦,这大头真TND重多了!”
“让我来试试?”滕荣祧挤进去,用脚放到石滚,然后用一只左手抠住石滚大头的眼,憋了一口气,然后似闷雷般低沉地哼了一声,那石滚果然也慢慢立了起来。
他终于赢得了周围的喝彩声:
“哈,这小子厉害!”
“年纪还不大呐!”
“人家还是单左手啊!”
“呵呵,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小子就是左撇子。但他的年纪确实不大,才满16岁不久呐!”一个了解滕荣祧的族人对大家介绍道。
听到这边闹得声音大了,一个大队干部走过来,把这群好勇斗狠的年轻人驱散了。
有一天,滕荣祧看似悠闲地躺倒在一个小山坡上的小路边的乱草上。眯缝着眼睛,路过的人不仔细看,以为他在初冬曚昽的阳光下睡着了。他要干什么?怎么不去出工?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大约40岁左右的社员,右臂下夹着一根两头有着铁尖的木扁担,急匆匆地从山坡下走上来。忽然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低头一看,滕荣祧腾地从地上爬起来,伸出粗壮的右腿快速下力地扫在他的双腿上,这回,他再也立不住了,扑到在草地上。
“你瞎眼了,把老子踢倒在地,老子也要你尝尝嘴啃泥的味道!”滕荣祧躬身蹲踞,一副认真准备格斗的模样。
“我先看到你睡在边上,根本就踢不到你的,年轻人,你怎么说我……”被踢翻的社员一边爬起来,一边说着。
“那是老子自己把自己打倒的?嗯——?”滕荣祧凶狠地瞪着对方。
“你的狗腿子蛮厉害?”这个社员扔掉手中的扁担,便扑过来要报复下滕荣祧。
滕荣祧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顺势在他的背上击了一巴掌。踉跄之中,他又被打翻在地,躺在枯黄的草上楞楞地看着滕荣祧。
原来滕荣祧和他的一个同姓的同伙商量好了,他在等着他们大队的一个早些年也是喜欢和别人动手动脚的大个头社员。这个社员由于现在年岁渐渐大了,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手脚。滕荣祧的算盘是:如果能够把他征服,在周围就没有人敢于和他作对了。滕荣祧躺在草地上之前,要他的同伙等在旁边的灌木丛后面,必要时听着他的暗号即出来帮忙。谁知道这个过了时的大个子经不起他的一下扫堂腿,还没有真正展开拳脚就被一再掀翻在地。他被打倒之后觉得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痛,愣了滕荣祧几眼之后,只是咕哝着“我只是无意碰到你,何必呢”便忍气吞声地走开了。滕荣祧把同伙叫出来,学着那位被撂翻的社员的样子,两人哈哈乐了好一阵。于是,滕荣祧自鸣得意起来,他认为自己已经在当地无敌了,看来他在边防部队当侦察兵的亲戚那里匆匆忙忙学来的一点点擒拿格斗的手段还真是管用啊!
前几年,滕荣祧所在的以滕姓为主的大队,是个姓刘的担任大队党支部书记。但是,刘姓在这个大队实在是太少了。滕荣祧有一天写了份入党申请书交给这个白眼珠看起来超过正常比例大小的刘书记。刘书记接过申请书看了看,笑起来:“荣桃,要你读书的时候你都摸牛屁股去了吧?看你这几个字,写得像鸡扒的不说,还尽是错家伙呐!”
滕荣祧听了很不高兴,不屑地白了刘书记一眼,“读不起书啊!这说明我们家穷啊!出身好嘛!另外,我也想请教你老先生,我叫荣桃吗?那个字应该念祧,你知不知道?”
“嘿嘿……我听大家都这样叫你,所以我也就这样叫了。”刘书记也只能挤出尴尬的笑容来。
“你是有文化的,就不能跟着念错嘛!再说,只要我表示出想入党的意思就可以了,你不要在这上面挑剔做文章!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呐!”
“嗯——研究新人入党的事,得我们支部一起研究。还有,新入党的对象是要经过考验考验的啊!”刘书记翻着他的白眼说。
“我知道!你的老套套就是研究研究,考验考验!”滕荣祧提高了声音。
“应该是这样嘛。”刘书记的声音反而小些了。
“共产党不是讲实事求是吗?我们大队是滕姓为主的哦,是不是接纳更多的姓滕的入党,是你刘书记应该考虑的事情!”滕荣祧一边说着,一边走开了。
滕荣祧当然没有能够如愿入党。于是,第二年,这个大队接连发生一些怪事:有个生产队的一头最大最强健的耕牛失踪了,哪儿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踪影;在急需要抽水抗旱的季节,大队唯一的那台30马力的柴油机发生了严重的机械故障,等到花费了很多的钱和时间才让它重新带动抽水机时,又不需要抗旱了,因此,大队的不少稻田因干旱而严重减产;在因干旱而严重缺水的时节,大队以滕姓为主的社员将近300人,和比邻大队的杂姓社员发生械斗,虽然滕姓为主的社员们大获全胜,但自己伤了十多人,对方被打伤的就更多了,最后公社只好到县里搬救兵,公安局出动了几十人才把这些打架的拉扯开,但只有几个伤员被带去问话,谁也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和范围内找到为首的家伙。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县公安局派出的调查组住在该大队时,组长中了滕荣祧使出的“美人计”——他唆使他们滕姓家族的队长把一个颇有姿色但早已经是他的情妇的女人派给调查组做饭,不几天这女人就单独给组长做“宵夜”了,然后在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刻,滕荣祧和队长借口反映情况抓了个现行——所以此后调查组的组长就成了滕荣祧的保护伞。
这次通过专案组的努力工作,把那些过去的悬案都破解了——原来都是滕荣祧暗地里组织或挑唆而发生的。比如那头牛,滕荣祧亲自上阵,他和同伙将牛牵到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宰杀了,新鲜的好牛肉除了他们饱餐了几顿之外,其余的被他们秘密地埋在了山林里的乱石之中。问他为什么不把牛肉运到城镇上去卖了,他说你们认为我是傻子呀?我去卖牛肉,人家问我哪来的我怎么回答?要别人不问,那就得跑到老远的地方去,时间呢?你好几天不出工人家不问你到哪里去了?再说,几百斤牛肉怎么运出去?到外面一住几天,也没有那么多的粮票啊……至于大队的柴油机,是由于滕荣祧带着一个同伙——这家伙具备一些柴油机的知识——在夜晚从窗户里钻进机房,将几把细沙通过机油的加注口塞进了柴油机的“腹腔”……其实,滕荣祧干的这些坏事,本大队的少数社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但慑于滕荣祧的淫威,人们谁也不敢说出来。滕荣祧没有被揪出来,但这些坏事造成的恶果总是要有人来承担的,这个人就是刘书记,他在这个大队还怎么能够干下去呢?于是,这个刘书记的书记就当不成了。
“不让我入党?我才不稀罕!但你舍不得丢手的书记也就别干了吧!”滕荣祧听到刘书记被撤了,和同伙们举起酒杯嘻嘻哈哈地庆贺。
至于那个调查组的组长,他不但现在还在我们公安局工作,而且早已是本局的中层干部了,还是拟提拔的对象。这次我们已经顺带把他挖出来了,一定按照党纪和政纪对他予以严肃处理!
一大片山坡被一团团将近一人高的石堆分隔成大小不一并且奇形怪状的坡地,虽然石堆周围生长着杂乱的灌木或细小的竹子,但地里的红薯或玉米生长得郁郁葱葱。稍远点连绵起伏的小山上,虽然没有生长着大树,但几米高的树木和一片片的竹子在互相竞争地盘和空间的争斗之中茂密生长,传递着初夏的勃勃生机。温和的阳光照耀着这一切。地里有一群大概十多个社员在劳动,不断传出他们嘻嘻哈哈的谈笑之声,远处林子里传来的斑鸠和布谷鸟等的鸣叫似乎在给他们伴奏。
在离其他人稍远一点的地里有两个妇女也是一边不紧不慢地劳动,一边哼着歌曲。其中一个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旁边年纪大点的妇女停止自己本来哼着的山歌,笑嘻嘻地盯着唱歌的妇女:“三妹子,又想你那解放军哥哥了吧,嘻嘻……”
“桂姐你真是个鬼姐,总是要取笑我!”三妹子也住手反驳,“你唱着妹啊郎的,那你也在想情郎喽!”
“嘿,我的情郎天天夜里在身边,可你的就像那公斑鸠天天叫的那样——‘雨哥哥雨哥哥’,但就是不下雨,哈哈……”
“鬼姐!你的就天天下雨喽?”
“那当然嘛,还像刚才叫的布谷鸟叫的那样——‘哥哥亲我,哥哥亲我’!”
“哈哈,真是鬼姐!人家都说它们叫的是‘豌豆八哥’,你却说是‘哥哥亲我’,真会瞎扯!”
“是‘哥哥亲我’!”滕荣祧不知何时走到了离她们不远的一丛大石边,“哥哥来啦!”滕荣祧从石头堆边跳过来,伸手在三妹子胸脯上抓了一把,还把脸凑过去要和她亲吻。
两个女人吓了一跳,三妹子急忙躲闪,只是胸口受到那一抓,脸倒是没有被他亲到。“你个死鬼,在哪里拱出来,要把我们吓死!”
“吓死?我还想和你真正地来一盘呐!”滕荣祧色迷迷地看着三妹子,“你要不是‘1059’的话,老子现在就和你来了!”
“嘻——还‘1059’呐,你刚才不是沾上了?”桂姐快人快语,直言出击。
“嘿,你这一根JJ两条口——多嘴多舌的姐儿,我刚才怎么沾三妹子了?”滕荣祧大部跨近桂姐,往下面就伸手,被对方敏捷地躲过。滕荣祧接着用更敏捷的双手在桂姐的胸脯上也狠狠地揪了两把,“是这样的吗?”
三妹子捂住嘴暗笑。桂姐伸手在滕荣祧的背上拍了一巴掌,“你的手就该剁!”
“是啊,桂姐的男人就在那边呐,让他看到了不找你算账!”三妹子收敛了笑容,一边严肃地指了指远处,一边对滕荣祧说。
“嗤——”滕荣祧满不在乎,“她的男的看到了都会装作没有看到,因为他那藠子大小的个头,敢和谁来一盘?”滕荣祧转头用几个指头快速地捏了捏桂姐的脸,“桂妹子,你说是不是?”
“屁——”桂姐把滕荣祧推开,转身要走。
“我说假话了吗?你们看看那里还有人吗?”滕荣祧指了指三妹子先前所指的地方。桂姐和三妹子两人往那边一看,确实没了人影。滕荣祧抓住桂姐的胳臂,悄悄地:“晚上到这里来!”
“嘘!”桂姐加大声音,“我真的碰到鬼了!”
后面还有些比淫秽小说干净不了多少的东西,我都懒得看下去了。
不过,除了这段滕荣祧调戏侮辱妇女的内容之外,还有一些他和同伙在经济上欺诈别人的事件,比如他买别人的猪仔,看到有一窝中最大的重于10斤,即说是中猪了,只出猪仔价格的一半就把猪抱走。猪仔的主人虽然心中老大不满,但一想他还给了半价,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如果和他纠缠,说不定不但分文都收不到,还有可能连母猪的性命都难保,剩下的猪仔也会不知所踪……
县煤矿的白矿长吃了午饭正在二楼办公室前的走廊里剔牙,忽然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伸出头往远处看,才发现守传达室的被人揪住,滕荣祧带着一伙人往白矿长这边吵过来,两三个保卫人员出来想问明情况并拦阻他们,但哪是人家的对手,一路退着,就要上楼来。白矿长见状,只得下楼来。
白矿长当时不认识滕荣祧,便问保卫人员:“他们是谁?要干什么?”
有人认识滕荣祧,大声叫道:“这是滕荣祧,滕哥!”
滕荣祧带头冲过来,“看你的样子,我知道你就是姓白的矿长了!”说着伸手就要打白矿长,被身旁的矿上的人拉住。
“他们要我们赔钱,说是坏了他们的田地和其他财产。”一个保卫人员对白矿长报告。
滕荣祧等人胡乱吼着,唾沫横飞的同时,有的手指都要指着白矿长的鼻尖了。
“大家不要激动,让一个人好好说,这样我才听得清。”白矿长大声说。
“好的,我来告诉你这个官僚主义的老爷!”滕荣祧对身后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吵。“你们矿上时黄时红的水流进我们的田地,能在那里搞农业生产吗?就算种了,收的东西你敢吃吗?”
“哦,在什么地方?”白矿长问。
“我说你是官僚主义者没错吧?你说你这样的官老爷是不是该揍?从你们矿后面出来的那条小沟,不就是它把毒水流到我们那里的?”滕荣祧更加显出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们马上去察看,如果属实,会立即让废水改道。”
“改道就算完了?已经造成的损失呢?你不打算认账了?”滕荣祧又把手指差不多点到了白矿长的鼻子上。
由于滕荣祧的带头,他身旁的几个人也乱吼起来:
“我们要赔!”
“他们敢不认账,我们先打烂他们的窝,再打破他们的脑壳!”
“要赔钱!”“要赔钱!”
“好,我们赔!”白矿长只好答应。
“你不要跟我们耍花招,不要打电话让派出所来人吓唬我们,告诉你,我们的人比派出所的人多多了!本来今天就有很多人要来的,是我说今天只要这么多人就够了,大家准备下次吧!”滕荣祧的胖圆脸更加红润了,手舞足蹈。
“我没有叫人啊,如果叫的话,派出所的人不是早就来了?但你们也要相信我们啊!”白矿长尽量显示出诚恳的态度。“但赔多少钱我们还要看看,还要计算是不是?”
“我们不管你们怎么算,反正少了是不依的。还有,不光是这坏水呐!你们开山放炮飞出来的石头,在我们的田地里到处都是,虽然暂时没有打伤人,还没有打坏房子,但在田地里总要劳力把它们清理出来吧?这个就不打算赔了?”
“这个,这个——”
“是不是要耍赖了?我告诉你,我们这次来也不打不抢,我们是先礼后兵。如果你们不讲道理,达不到我们的要求,下次来更多的人,哼哼,不把你们这里拆光了才怪!”
白矿长和矿上的人好说歹说,总算把滕荣祧他们暂时哄劝回去,然后他们立即派人实地察看,从矿山后流出的一小股水是季节性的,时大时小,有时确实有不正常的颜色。至于以前建矿之初的飞石,对周围生产大队农民的生产和生活早就没有影响了,因为煤矿现在已经不需要使用这样落后的生产方式了。
既然造成了这样的事实,被附近的社员们抓住把柄,被滕荣祧拿着带头一闹,这赔偿就紧迫起来,在数量和方式上也就不能敷衍了事了。最终的解决方案是:给予一定的一次性的现金补偿;在废水流经的田地边打机井3口,以后抽水的电费由煤矿支付;给附近的五六十户社员的住房附近安装自来水管,由煤矿统一定时供水,不收取水费。当然,由于滕荣祧在这个索赔之中所起的作用,他本人在整个赔偿中从煤矿和煤矿赔偿给他们大队的资金中捞到了特别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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