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端阳节日沿袭到今天,并非人尽皆知它的寓意,有的说端午投粽于江是怀念,是挽留,是惋惜,是希望。端午最早的祭祀是祭典龙的日子,古人开始向龙族祭奠,龙舟之戏也就是从那时兴起。也有的说法是记念伍子胥,曹娥以及介之推,后来在这一天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也在江边自尽,于是人们就把端阳节也看做是记念屈原的日子。留下了许多怀念的念想,沿袭着对他们的怀念,演绎着许多的故事。这一天逐渐的演变成吃粽子、赛龙舟、挂菖蒲,以蒿草艾叶苍术燃起的烟雾,祛除蚊虫叮咬。清代著名的古典文学红楼梦就曾对端午有详尽的描述,蒲艾簪门,虎符系臂。也就是把菖蒲的叶和艾草插在门上,以用来辟邪,众说不一。总之在这个古老的节日有着许多古老的寓意。
蒲艾是端阳节的吉祥物,龙城太原的风俗也将艾草插在门上,以示辟邪。艾草在这天极具珍贵,小小一根尺短寸长,竟以一支一元钱出售,农人也许能挣回点辛苦钱。可见艾草或许能赐予人类的是祥瑞。至于蒲则菖蒲,有石与白等说法,草药之类,在中草药中 、味辛、苦、性温,归心、胃经。它醒神益智、化湿开胃,神农百草经说它主风寒湿痺、开心孔、补五脏、通九窍、明耳目,出音声,总之久服能轻身延年。可我万万没想到它会与文人有交情。菖蒲与兰花、水仙、菊花被人们并称为【花草四雅】,足以见文人雅士是多么喜欢菖蒲,常將其放入书房或植之庭院。菖蒲为什么那么招人喜欢?就如苏东坡所言,菖蒲忍寒苦、安淡泊、与清泉白石为伍,不待泥土而生者。故文人皆喜欢菖蒲,闻说江南有七俗,弹古琴、品普洱、着唐装、听昆曲,燃沉香、习密宗,植菖蒲。白菖蒲最纤细者、叶长仅三四片,根可入药,一寸九节者为上品,菖蒲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它象征着不屈不饶的【文人气节】。草是万物之精灵,菖蒲秉性柔媚自适,气质优雅自在。植菖蒲于室与树石搭配,置于案间大有盾隐于野,得自在山人的气质。
昨日端午节适逢孙女中考,清晨乘877内环去了长风街坞城西路太原三十八中校区,那儿是孙女的考场,目送中她走进教室,欣欣不已。端午嘉节,蒲艾安康,这寓意恰逢孙女中考,何其吉祥如意。蒲草本无心、人可附之魂。这也正是吾女之女的习性,但愿她临考场不惊不咋,能得心应手的考出好的成绩。
中考今天已是第三天了,也是最后的一节外语,我送孙女走进三十八中校区,就一个人去了通达桥。早就听说中国太原也有龙舟竞赛,地址在晋阳桥与通达桥之间的汾河,因为送孙女进考场没来的及去看赛龙舟。此刻想去那儿临水。汾河的桥走过了多少个,向南的迎宾桥也许是最后一个了,不辞劳苦,不厌其路远曲曲弯弯。乘太原公交G7到了通达桥,也就是想了却一件心愿。中国太原的好客也许显示在桥,迎宾桥鞠躬尽瘁,永远那样躬着身子笑迎四方宾客。挺拔中一柱擎天,身后是四十四根斜拉钢缆揽着一座迎宾大桥。它是进入太原市的第一个汾河桥,取意迎宾就是太原欢迎每一位客人的到来。我走过汾河上的二十四座桥,遗憾的是最北的上兰漫水桥却没有缘分亲自去走一遭,而漫水桥再也不复存在了。昨日端午节,先去了通达,再到网红晋阳桥,其实心里最终的愿望就是去迎宾桥。那是太原的灵魂,是门户,迎宾就是山灵好客,更从石化中飞来的。在十几年前的北国之行,当进入中国最冷的地方冷极,见到的第一座桥就是迎宾桥。那是北国,可它却永远铭记在心里。今天慕名来太原迎宾桥,就是要找回那感觉。迎宾也许它是刻意的临河而屹立,位居太原的南大门,而我为了它却要徒步,不是一步之遥,而是两万六千五百余步。通达桥到迎宾桥五点二公里,而我竟然走了个来回,足足走了十公里。一桥飞架让汾河顾盼生姿,一条大河染醉了太原的壮美。汾河的桥一桥一景,迎宾桥别具一格,汾河的桥就是太原的坐标。迎宾就是进入山西省会的第一个新的坐标。它似乎仰天长啸,笑迎八方来客。
我望着远去的汾河没入尘烟,想起张颐在汾河晚渡上写的诗,山衔落日千林紫,渡口归来簇如蚁。轧轧橹声、纷纷雁阵 、楼红萧鼓我倒不想去过问,至于那白鸥群分,翱翔自如,它们也不是刻意的认真。那些历史的任性也不是张颐的随想,而是西山的美景翠色宜人。我该怎样描写,我还没有认真的去想。汾河公园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过,然而最让我瞩目的还是这古太原八景汾河晚渡。我拍下锦绣太原的柔荑褶皱,拍下这石舫的雕梁画栋,拍下这西山脚下波光粼粼,龙舟争竞。我想起张志和的渔歌子,西寨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也许诗人情到深处,也许白鹭的羽翼特别耀眼,展现着自己独特的美丽。也难怪诗人会那样兴致勃勃,随口一吟,竞成了千古绝唱。
此刻站在迎宾桥上,望着潺湲的汾河向南流去,想着这条山西的母亲河几乎贯穿着整个山西,它不仅仅是管涔之山汾水出焉,而是流向晋南、晋西南,在那儿悄悄地汇入黄河。人说山西好风光, 地肥水美五谷香,我在桥上看到的情景让我膛目结舌。不知道汾河的水灌溉了两岸的稻花香。我看到几个人在那迎宾桥上钓鱼,也许他们慧眼傲物,静静的汾河仿佛能看到鱼翔浅底。那鱼竿凌空一甩,那鱼线悠长,只见他在桥上轻轻的一拉,一条大鱼足足十斤左右,被他用娴熟的技巧勾住了胸部,鱼头鱼尾尽管摆动的那么厉害,但仍无济于事。一会儿渐渐的精疲力尽,无力反抗。鱼被拉上迎宾桥,我好羡慕,我好高兴,没想到美丽的汾河竟然是鱼米之乡?征得他们的同意,我买下那尾汾河里的白鲢鱼,没有讨价还价,也许这是缘分。谁会想到漫步汾河边,竟然购买到一尾鲜活的白鲢鱼。从迎宾桥返回晋阳桥,又到地铁西桥终点站,八里多的距离,我竟然一口气走完。想着明天的午饭,清炖白鲢,美食大餐,心里甜滋滋的。
从迎宾桥沿汾河返回晋阳桥已是夕阳西下,网红的桥依旧灯火阑珊。一个人走上桥头,手上拎着那白鲢鱼,步履蹒跚,真的远路无轻载。已无心欣赏西山落日,也无闲情留意情侣在那儿多姿婚纱,匆匆而过。一个夏日的黄昏,一个端阳节的余韵让我轻轻的搁浅在汾河边。尽管这样我还是很欣慰,因为我终于做完了不是梦的美梦,畅心迎宾桥,信步汾河晚渡。远远的看着通达桥,岸边的菖蒲草依旧绿箭一般郁郁葱葱。似乎一下子明白文人那么喜欢菖蒲色白,因为那是文人气节。我仔细的从本草里寻找那菖蒲一词,菖蒲多适宜于丛植在湖、塘岸边,或可以点缀在庭园水景于临水假山的一隅。菖蒲剑叶翠绿,整株端庄秀丽,室内盆栽,淡雅香气,与书为伍,呼吸间书味存真。有文字记载,古人夜读时,常在油灯下放置一盆白菖蒲,气色完美。为文半夏,忽然喜欢这些百草香味儿。本不懂本草,每每看到医师处方多以陈皮、半夏、苍术、茯苓,不知何意,也许是四君子,也许是君臣佐使。半夏辛温而燥,陈皮理气化痰。半夏本名白霞,本是一位姑娘的名字,谐音叫着叫着就成了半夏。
昨日黄昏看见有篇微小说,【咳嗽】,别致有趣。微小说的寓意,不关乎政治,但却有一股正气飘渺云外。一书生一身正气,却因为偶有小痒,去医院珍视,遭遇的冷眼相待,让人看后觉得惋惜,扁鹊行医未必这样不懂的性温润文雅。好在书中半夏姑娘善解人意。不知是作者别出心裁,还是别有寓意,一笑一嗔,不失文章之美。一篇文章写到情深处,那种腻歪人人都会经历,那种幸福任谁也难以忘却。看完咳嗽,我似乎想起年少时的许多,那种美丽的梦也曾做过。幸福是从回忆中溢出来的,也许勿忘初心、勿忘我是爱,它远比海誓山盟更沉稳执着。我给他的文字做了简扼的回复,文章用细腻的笔触描写人生,缠绵悱恻不失凄美,浓浓的乡土气息,宛若置身田野,字里行间满是诱惑。
夜半醒来独坐客厅,我也稍有咳嗽,不忍惊动孙女,谨慎识文。关乎端午节的传闻趣事很多,在江浙流传着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穷秀才的妻子名叫青英,不仅口才出众,还会吟诗作对,但家贫如洗。有一年的五月四日,想着丈夫不在家,又是端午节又是自己的生日,就想添点喜庆,可如何才能使两个日子过得热闹一些。她走出堂屋看见阿公栽种的药草菖蒲在烈日下碧绿青翠,心里想何不挖几棵过节时充点喜气。于是就持锄挖了几株,用清水洗干净后悬挂与门上,一下子觉得门庭好像充满了生机与喜气。一时高兴触景生情,就取出文房四宝,写了一首诗贴在大门外面,诗是这样写的:
自嫌薄命嫁穷夫、明日端阳祭礼无,
莫叫良辰错过去,聊將清水洗菖蒲。
也许这也是一种活法,没有想到因为这首小诗引出一段佳话。徬晚秀才归来看见门口那首诗,羞愧难当,觉得自己无颜面见妻子。忽然看见有一头牛在岸边吃草,就想着把牛牵去卖掉,弄些钱回去,也让妻子高高兴兴过个节日。谁知道被牛的主人发现,把他抓住送进县衙。故事跌宕起伏,县官听说他妻子会吟诗作对,就让她再做一首诗,若能诗就送她五十倆白银、让她与丈夫回家团圆。青英听后点头答应,略一思索就又写下四句诗:
滔滔黄水向东流、难洗今朝满面羞,
自笑妾身非织女,郎君何事效牵牛。
故事流传千年下来,也就有了菖蒲悬门上的习俗与佳话。细想自己或在迎宾桥观鱼,或默临汾河晚渡,都会觉得山水怡情,思潮泉涌。为文于此,一为感慨记事,一为陶冶情操,一为端午有孙女莅临中考。以菖蒲为文,以半夏为引,引出这一段文字。这也许是桥的序曲,汾河一桥一景,我只是写了仅有的几篇桥,文过饰非不能尽意。回想起昨日汾河一行,那一对对的情人伴侣,在那儿拍着未来,也许生活很美好,只是我没有扑捉到那幸福的一面,只注重到水光潋滟,山色空蒙。
为文记下的这些闲趣,不知这是不是生活。趣味远不如沈复的浮生四记,也不似半道先生的微小说写的乡土气息,妙趣横生。更没有闺房记乐、闲情记趣,浪游记快,只是在坎坷时想少记些愁事,为文只在乎自得其乐。
悠然端午~闲情记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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