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少女自述遭堂兄强暴三年

央视国际 2007年07月05日 00:03 来源:半岛晨报

如果丽丽叙述的经历属实,她的表现就显得过于“轻松”了。

丽丽说,2004年,一远房35岁的堂兄以“一起出去玩”为名将10岁的丽丽带离父母身边,自那时起丽丽被堂兄“欺负”长达3年,辗转浙江、大连。最后丽丽伺机逃离,被送到大连市救助站。

在讲述过程中,13岁的丽丽很“平静”,表情丰富,配以手势,开开玩笑,眼圈都没有红过,麻木了似的。她说,和“欺负”她的堂兄相比,她更恨经常打骂她的父母。

为远离打骂跟堂兄出走

1994年,丽丽出生在贵州省偏远农村。长年在广东打工的父母一心想要儿子,偏偏生出的都是闺女。丽丽是老大。她说自己至少有6个妹妹,两个被送人,两个死掉了,两个留在父母身边。

那年夏天,天气晌晴,上小学二年级的丽丽带着两三岁的妹妹在河边洗衣服,妹妹举着最喜欢的红裤子在水里荡啊荡的,很大声地笑着,突然扑通掉进水里。够不着妹妹的丽丽探出自行车试图让妹妹抓住轮子,却再也没看见妹妹从水里浮出来。

那次事故,令丽丽受到辍学的惩罚。

“我经常挨打。”丽丽说,母亲打她不用手,就近使用各种物件当“刑具”。四五岁时,因为一件衣服没洗干净,母亲顺手操起一根棍子猛打她的后背和腿,有时妹妹哭闹哄不好,她也要挨上几下,甚至被罚跪在反置的铁椅子上,双腿咯得青肿。

丽丽说,父母不像她那样喜欢妹妹们,几个妹妹都是她带大后被送人的,只有春节时互相拜年才能见一面。8岁时,丽丽和妹妹婷婷跟随父母到广东一农村打工,在那里,隔壁住着一个“二堂姐老公的哥哥”,叫赵昌云,算是丽丽的远房堂兄;在那里,母亲又生了一个妹妹。

2004年夏天,丽丽刚给小妹妹换完尿布,裤子被蹭脏,就听说村里放露天电影。她穿着短裤跑到场地,立刻被母亲骂了回来。走进巷子时,赵昌云盯着丽丽让她“过来”,母亲警告丽丽“不许理这个人”。丽丽没敢应声。

第二天,丽丽又在巷子口遇到赵昌云,赵问丽丽“想不想离开家出去玩”。丽丽说当然想。她搞不懂为什么母亲不许理他,这个35岁的男人看起来很和气。

赵那次和丽丽约定:半个月之后,他将从丽丽家借的塑料桶还回去,这就是信号,丽丽要在第二天中午到附近的一个加油站等他。赵嘱咐丽丽:“想和我出去玩就要听话。”

大约10天时间,赵昌云拎着水桶出现在丽丽家门口。

丽丽回忆,次日“集合”时她走错了路,本来就要放弃回家了,不想被赵昌云迎住。“旅途”开始了。

报警后被堂兄带至大连

丽丽描述的赵昌云是个不起眼的四川人——身高不足1。70米,又黑又瘦,整天都显得很懒散,左手只剩小拇指和无名指,其余三个指头是以前切稻草时不小心切掉的。丽丽说,她看过赵昌云的身份证,写着1971年生。但她觉得这是张假身份证,“赵昌云”也可能是个假名字。

赵昌云带着丽丽乘汽车到浙江温岭市,和一女子同居。一个小屋里只有两张床,赵和那名女子睡在一起,丽丽自己一张床。一天深夜,那名女子去厕所,赵摸到丽丽的床上,将她强暴了。

丽丽说,自己只知道当时很痛,流了血,她隐约觉得这是很丢脸的事,就没有告诉任何人。

丽丽回忆,后来,与赵同居的女子因卖淫被警方抓走。赵开始频频对她施暴。

赵没有限制过丽丽的自由,丽丽认识附近超市的老板娘,小卖部的售货员……她经常趁赵昌云数钱时观察钱包的位置,然后偷钱塞在褥子底下,买毛线织小包。开始时是五元十元,后面就上百元地拿。丽丽说本来是攒着留作逃跑路费,却被赵昌云发现,挨了打。

半年前,赵昌云在一所中学的食堂找到了临时工的活儿,丽丽和他一起搬进食堂的员工宿舍。赵介绍,丽丽是他的女朋友,17岁。

食堂里有一个叫刘莉的大姐总和丽丽聊天。丽丽有一次和她说了实话,刘莉立刻带着丽丽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发现,丽丽果然遭受过性侵犯。

此后,就经常有人“打趣”地问丽丽,知不知道什么叫处女?什么叫处女膜?丽丽感到很屈辱,她觉得这些人没一个可信的。

刘莉告诉丽丽要帮她报警,但先不要惊动赵昌云,免得警方扑空。

丽丽回忆,赵昌云一定是从什么人那里得知了报警的事,他偷偷把行李运走,有一天拉着丽丽,低声反复问她“是不是报警了”。丽丽没有回答,被赵拽上了自行车。

丽丽说,那是傍晚时分,鸣笛的警车开到员工宿舍,与赵的自行车一街相隔。丽丽甚至看到了警灯。但她没有挣脱跳下自行车,她说车速太快,怕摔伤了。

赵昌云拉着丽丽坐上开往大连的汽车。

一元钱逃出“堂兄”手掌

从救助站儿救中心的窗子望出去,可以分辩大连长客总站的方位。丽丽记得从那里下车之后,被赵昌云带到一个叫兰花小区的地方,她看到了711路公交车站牌。

在兰花小区没住多久,赵昌在后盐的一个工地找到了捆钢筋的活儿。他带着丽丽住进了男女混住的宿舍,他对外介绍丽丽的“身份”是他“对象”,今年18岁。赵昌云白天干活,就把丽丽留在宿舍里。

同宿舍里,赵昌云一名工友的媳妇对丽丽说:“你快跑吧,再不跑你一辈子就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她借给丽丽1元钱,让她随便搭乘个什么车赶快离开。

6月26日,赵昌云上工,而建筑工地的大门打开了,丽丽跑了出来,乘一辆助力车来到市内。

丽丽被人送到大连市救助站。工作人员立刻着手进行了丽丽身份的核实工作。

救助站工作人员说,目前此事有一些疑点:丽丽从没被限制过人身自由,她也不只有一元钱的“私房钱”,此前为什么不逃走?丽丽在叙述过程中,不能提供过程中的一些重要时间、地点,情绪也表现得过于“成熟”,不知是不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丽丽说不清自己老家的确切地址,只能提供某小学或某镇的模糊名字。救助接待科工作人员尹萍说,近几天为了查清丽丽的身世,她从贵州省遵义、赤水等地的各乡镇查起,直至小学名称、丽丽姥爷的名字……昨天上午,在拨打了几百个电话之后,终于找到了丽丽的爷爷。

更巧的是,恰好赶上丽丽的父亲在打工间歇时回家探亲。他得知丽丽有音信后非常高兴,说四年来很想念女儿。他表示将于近日来连接丽丽回家。

首席记者苏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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